誰都知道,王文娟說的不過是恭維話,什麼以後成大家,那就是一句奉承而已,在王文娟的心裡,她怎麼能瞧得上劉雪梅這樣一個鄉下女人?更別說劉雪梅自己都承認,並沒上過大學。
更大跌眼鏡的是,王文娟接下來又開了腔:“我說妹子就是有眼光,找了東來兄弟這麼一個有為青年,還有啊,這練字啊,聽上去還是件高雅的事呢,比那些整天打麻將的女人強多了,再說啊,現在這年頭,你沒個大學文憑,就跟個文盲一樣,誰瞧得起你啊?”
王文娟本想是補救剛才自己的過失的,沒想到她的話一旦出口,聽著就那麼牙磣,氣得任誌遠直拿眼瞪她。
而張東來跟劉雪梅隻是微微一笑,並沒往心裡去。
可於愛民卻覺得這話過頭了,不住的皺眉。
見縣長都不高興,任誌遠直接朝老婆吼了起來:“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,好好的話讓你說得這麼難聽。張總跟劉妹妹都沒上過大學,有人敢瞧不起他們嗎?不說別的地方,就說咱們西平吧,有幾個人能做出他們這樣的成績來?”
任誌遠是個情商極高的人,他馬上就把話給轉了回來,不動聲色的拍了張東來跟劉雪梅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,同時又阻止了老婆那詞不達意的奉承。
“妹子,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寫的字,但聽康總跟聶總這麼一說,我相信你的字肯定已經登堂入室了。你看,能不能今天晚上,就表演一把,既給大夥助了酒興,也讓我們養養眼?”任誌遠不光是動嘴,他還想讓劉雪梅的字加入到今晚的氛圍之中,他是一個很會揣摩上位者心思的人,這些年,就憑著這個,他的仕途還算順利,不然的話,早就被他老婆給攪黃了。
“你別聽她們兩個瞎說,我的字真的拿不出手來。”劉雪梅俊臉緋紅的笑道。
畢竟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,沒想到竟然還要讓她寫字,對她來說,這比登台演節目,更加為難。
“服務員,趕緊去準備紙和筆墨來!”任誌遠轉身就吩咐起服務員來。
任誌遠的目的非常明確,不管劉雪梅的字好看不好看,他今天晚上要的可不是字,而是張東來夫婦兩人的那份認可。
我管你的字多難看,我收藏了,當成了墨寶,那就是我對你們的珍惜,這可是另外一種情誼啊!
有些專門練字的,字倒是寫得不錯,可是,你沒權沒勢,誰買你的字去?
但劉雪梅的字就不一樣了,如果將她的字掛在客廳裡,誰人看了之後,都會明了自己跟張東來之間那非同尋常的關係了。
這正是任誌遠所追求的效果。
不一會兒,服務員還真的端來了紙墨筆硯。
就在還沒有擺上酒菜的桌子上,任誌遠甚是殷勤的鋪開了宣紙,壓上鎮紙,將一些墨倒入硯台之後,還煞有介事的研磨了一番,將毛筆,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劉雪梅的手上:“妹子,我們都翹首以盼,等著欣賞你的墨寶了!”那份期待,簡直讓人不疑有假。
看著任誌遠的盛情邀請,張東來不動聲色。
“我真不行。”劉雪梅很是為難的看向張東來,她非常心虛,畢竟在家裡寫的時候,沒外人盯著看,而且她隻是獨立完成過一次,心裡真沒什麼譜。
張東來隻是笑笑,給在鼓勵。
“寫什麼呢?”劉雪梅手握著毛筆,心裡卻打起了鼓。她隻讀過高中,肚子裡沒多少墨水,突然之間讓她表演這個,真的有些難為人了。
“妹子,就以今晚的酒宴為題,隨便一寫好了。”於愛民鼓勵道。
張東來也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