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老沉默了片刻才答道：“不錯，這是夢淵。”
“關於它的來曆，有幾個不同的說法。”
“有人說，它是整個諸天集域的起源之處。”
“古往今來，諸天集域所有的法則之力，就是從這夢淵之中出現，然後溢散開來，久而久之，成就了諸天集域。”
“也有人說，夢淵是通往域外赤海的通道，隻不過我反正是沒聽說誰能從夢淵進入了域外赤海。”
域外赤海，薑雲聽說過，自己身上的赤水神木就是來自那裡。
忘老接著道：“但不管夢淵是什麼，其實那萬法鏈是能夠被人操縱的。”
“當然，能夠操縱它的人，目前為止，也就隻有那十三位。”
聽到這裡，薑雲的眼中這才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。
十三位大天尊始終未曾出現，薑雲也以為他們要到最後關頭才會現身。
可現在忘老的話，卻分明是說，這第一輪試煉，竟然就是他們在暗中出手了。
這在以往的諸天試煉之中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！
而薑雲也陡然明白過來道：“他們是為了找到我！”
隻是薑雲卻仍然想不明白，這和極冥沙又有什麼關係？
忘老道：“不錯，夢淵具備了......一種力量，就是能夠區分真假！”
“哪怕你改頭換麵，遮掩了自身血脈，但在萬法鏈纏身之時，依然會有極大的可能，被他們看穿你的真實身份。”
“而極冥沙，卻是能夠阻擋住這種力量。”
“如果你能讓極冥沙認你為主，那就不用擔心什麼，但如果不能的話，你最好現在就退出試煉吧！”
薑雲終於明白了忘老的意思，但是他明顯覺得剛剛忘老在說起夢淵具備的某種力量之時，有著極大的顧忌。
不過，薑雲也沒有追問這個問題，而是立刻找到了被自己藏在虛無界中的極冥沙。
無論如何，薑雲都必須要保證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。
極冥沙，看上去就是一捧散沙，隨意的堆積散落在虛無界的地上，一動不動。
但是，當薑雲的神識出現之後，極冥沙竟然立刻就活躍了起來，真的如同有著生命一般，所有的沙粒，以極快無比的速度彙聚到了一起，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。
並且，其內的每一顆沙子，都是在不斷地上下遊弋，就像是一個個巡邏的士兵一樣，表現出了極高的警惕。
這讓薑雲不禁啞然失笑，仿佛能夠看到這些極冥沙都化身為了一個個小人，警惕的注視著自己的神識靠近。
好笑歸好笑，但極冥沙的反應倒是讓薑雲覺得，說它們是某種生命，是有些道理的。
不過，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，儘管極冥沙有著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，但卻不具備多少實力。
因此，薑雲那強大的神識瞬間暴漲之下，就已經將所有的極冥沙包裹了起來。
而在這種包裹之下，薑雲赫然發現，自己的神識竟然進入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之中。
這讓薑雲意識到：“原來，這極冥沙看似是分散獨立存在，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整體！”
“我現在就是進入到了極冥沙的神識空間之中！”
突然，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從這黑暗的四麵八方湧現而出，如同滾滾洪流一般，帶著巨大的威壓，要將薑雲的神識給趕出去。
薑雲麵露苦笑道：“這應該代表著，極冥沙不認可我作為它們的主人吧！”
也就在這時，“鏗”的一聲巨響傳來，那條屹立在夢淵之中的萬法鏈，陡然化作了一道寒光，向著圍聚在夢淵四周的一千二百名修士，直衝而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