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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太太,夏姨娘瞧着不大好了,”冬葵垂手,恭謹道,“剛送去的葯又全吐了。”

楚倫栩濃眉一皺,擔心全寫在了臉上。

章老太太面無表情,冷冰冰道:“吐了?讓廚房裡再準備好了送去。良藥苦口,必須喝下去才會好。”

冬葵身子一僵,應下後退出去了。

“母親,”楚倫栩按耐不住,急切開口,“姨娘的身子一直都挺好的,突然之間惹了風寒,幾日不見起色也就算了,怎麼會加劇了呢?”

有些渾濁的眼珠緩緩掃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庶子,章老太太哼笑一聲,並不回答。

何氏一面輕柔整理着錦被,一面道:“這些話五叔應當去問朱大夫,我們老太太又不會診脈,怎麼能說出個所以然來?”

楚倫栩臉上一紅,支支吾吾沒有再說。

他要如何說?

說他不信朱大夫,還是說他不信夏姨娘會病重?

亦或是乾脆說他疑心那葯有問題,疑心他的嫡母在害他的姨娘?

楚倫栩沒這個膽量。

長篇大論的話在肚子里轉了無數個彎,最後吐出口的只有小心翼翼地試探。

“母親,兒子想去看看姨娘。”

“哦,”章老太太聽了這句話,才總算給了些反應,“只是去看看嗎?倫栩,你是想去照顧你姨娘吧?”

楚倫栩硬着頭皮,答了一聲“是”。

“倒真是孝順兒子!”章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,重重一拍床板,喝道,“老婆子我上個月整整躺了一個月,你有說過一次要來伺候的話嗎?嫡母跟前不見侍疾,你姨娘才躺了幾天,你就心急火燎地要過去?不愧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!”

這個罪名一壓下來,楚倫栩哪兒還坐得住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連連磕頭認錯:“母親息怒,母親息怒。”

李氏亦跪下,把身子伏得低低的。

一絲幾不可見的嘲諷笑容從何氏唇邊劃過,化作一句“老太太,五叔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聽着是勸,實則火上澆油。

楚維琳和楚維琮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偏偏又不能做個隱形的人。

“祖母,”楚維琳怕他們沒完沒了,越發不好收拾,便上前與章老太太道,“祖母是錯怪了五伯父了,是祖母一心為伯父和父親考慮,怕他們耽誤了公事,不肯叫他們伺疾;又怕過了病氣,把大伙兒都擋在了外頭的。那時我們心急,都只能在院子里等消息。”

章老太太聽了這話,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些,順着楚維琳的話,道:“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!你要表心意什麼時候不成,偏是你姨娘病着,你要過了病氣,你媳婦和維琛、維璂說不定都要受連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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