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曉得那表姑娘給許禮誠灌了什麼迷魂湯,待嫡妻一日比一日苛責,怎麼看怎麼不順眼,甚至是動了拳腳。
許夫人被那表姑娘哄得服服帖帖,在她眼裡,娘家姑娘是自己人,兒媳婦是外人,心一偏,更是覺得表姑娘一顆芳心玲瓏人,不能叫她委屈了。
楚維瑤的幾個陪嫁看不過去,想回來報信,可楚維瑤不讓,只管忍着,一退再退。
要不是上元那日正巧讓楚維琳和楚維璟撞見那不要臉的胚子,這苦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。
喬楚說完,抬頭問章老太太,道:“老太太,我們奶奶一直說,夫妻沒有隔夜仇,她這輩子都是許家的媳婦了,不管好壞都要一條道走到黑,若和許家鬧翻了臉,她只能絞了頭髮去做姑子了。”
“不如做姑子!”章老太太恨恨道,“這般沒出息!什麼一條路走到黑,連累家裡姑娘們臉面!”說罷,見楚維琳擰眉,章老太太便問,“維琳,若是你,怎麼辦?”
怎麼辦?
既然咽不下這口氣,自然要攪得他許家天翻地覆才好,曾經她怎麼對待常家,自然也是怎麼對付許家。
只是這一席話卻是說不得的,楚維琳隱去眼底情緒,這才抬眸回答:“自有長輩們做主,總歸不能叫許家人這般作踐,許禮誠既有了新歡,不如和離了清凈。”
何氏聞言,睨了楚維琳一眼,她正腹誹章老太太問一個閨閣姑娘並不妥當,哪知那姑娘半點羞澀沒有,大言不慚說著“和離”,叫她不由多看了兩眼。
章老太太並不覺得這問題有什麼不對,道:“勉強還算是個拎得清的。”
楚維琳知道,章老太太出自閨訓極為嚴苛的舊都世家,做嫡妻自有做嫡妻的準則。
為妻者,重賢德品性,掌一家之事,受丈夫尊重。
男人可以有心頭所好,有妾室相伴,卻決不能讓妾越過了妻,也不能讓男人“蹬鼻子上臉”。
像楚維瑤這般,要忍氣吞聲才做妻子,不如不結這段姻緣,好過傳揚出楚家姑娘懦弱無能不足以為妻這樣的話語,平白連累了一眾姐妹。
“老太太,”何氏插了一句話,“先看看那邊的意思吧,我們這是最壞的打算。”
章老太太哼笑,鄙夷道:“別糊塗了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維瑤這個軟性子能給捏硬氣了?再說許家,我不信他們能曉得好歹。你有這個工夫,不如好好教導維璦,免得將來走了維瑤的老路子。”
何氏挨了訓,面上無光,只能訕訕應下。
等楚倫灃散值回來,聽了何氏的話,不由火冒三丈,又聽前頭來報,說是許大人帶着許禮誠上門來了,他噌得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