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守在花廳外的丫鬟進去,崇王妃坐在窗邊,聽見動靜迴轉過頭。眼中含笑。
行禮之後落了座,崇王妃只遠遠往過楚維琬幾眼,等人到了眼前,仔細一打量,心裡越發有了譜。
相由心生。溫婉性子都寫在這張清麗的面容上了。
以崇王府如今的聖眷,世子的婚事還是莫要太過打眼才好,楚家這樣的出身,雖比不得勛貴皇親,卻也不落下乘,最關鍵的是。楚維琬這個姑娘合崇王妃的眼緣。
楚維琳今日來就是一個陪襯,她要做的只是低調、穩妥,在崇王妃問話的時候得體應答,便坐直了身子,認真聽崇王妃與楚維琬說話。
說的是那日迎春宴上的事情。崇王妃沒有提那帕子,楚維琬自不會授人話柄,只說那日的細碎小事。
崇王妃認真聽着,時不時問上幾句姑娘們鬥茶、斗琴的細節,以此來看楚維琬各項技藝的水準,見楚維琬說得清楚又有些心得體會,心裡暗暗點頭。
原本以為會有些磕磕絆絆,揪着心就怕崇王妃出些難題。哪知從頭到尾都順順利利,並無絲毫的為難。
直到領了賞、上了車出了王府,楚維琳的心中都有些不踏實之感。抬眸看向楚維琬,見她微皺着眉頭,似也是這般心境。
等回了楚府,詳細與聞老太太和黃氏說了經過,黃氏到底緊張,聞老太太平靜些。只說等着便好,讓她們各自休息了。
翌日。京城裡有些風聲,說成了說不成的都有。就是沒哪個能清楚弄明白崇王妃的心思。
不過,再是好奇再是看戲,清明一到,各府都忙着祭祖掃墓,哪裡還有閑心去談論這些事體。
祠堂前,楚維琳見到了楚維琬,見她一臉淡然並無多少情緒,便放心不少。
楚維琛這幾日在楚維琳這兒沒有打聽出什麼來,轉着眼眸子想去楚維琬跟前問問,又叫楚維琬淡淡擋了回來,不由氣惱地與楚維璦道:“我這是關心!真是狗咬呂洞賓!”
比起關心楚維琬,楚維琛更關心的明明是自個兒的前途,就怕被姐妹連累了。楚維璦又不傻,自然是看得明白,因而訕訕笑了笑,並不搭腔。
楚維琛最煩楚維璦這幅模樣,嘖了一聲再不言語了。
一出了清明,春意一下子濃了起來,夜裡悶聲下了雷雨,落了一地的杏花。
一頂轎子到了楚府大門外,遞上了帖子,門房的小廝瞪大眼睛瞧了瞧,趕緊讓人迎入了垂花門,半個時辰之後,來人又坐着轎子原路出了楚府。
楚維琳此時正在頤順堂中,今日楚倫煜休沐,陪着章老太太說些閑話。
冬青從屋外進來,後頭跟着流玉,面上滿滿都是笑容。
流玉請了安,說了來意:“宮裡來了人,請了三姑娘的八字。”
章老太太驚訝,問道:“來了哪一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