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事?”寶槿越發不解。
芊巧跺了跺腳,顧不得規矩不規矩,附耳與寶槿說了一番:“姐姐知道二太太身邊那位周媽媽收攏了銀子往外頭放的事情嗎?我原本也想去投,叫我娘罵了一通之後就不敢了,雁君姐姐卻是投了不少銀子進去的。前幾日,雁君姐姐來遊說我們都往裡頭投些,說是府里好多體面的媽媽們都投了的。玉枝最仔細銀子,去打聽了一番,才曉得是周媽媽允了好處,能叫我們投進去便給雁君姐姐一些紅利,她這才這麼熱心的,”芊巧說到這兒,不由皺着眉頭撇了撇嘴,“總歸我不是敢投,煙淺姐姐手上閑錢不少,叫雁君姐姐給盯上了。”
寶槿聽完,面上也不太好看。
周媽媽在做的事情她自然是曉得的,只是她家裡人多,又有個藥罐子,要養活也不容易,哪裡還有那些多餘的銀子去賺什麼利錢,便沒有參與過。
現今聽芊巧說了,不由心裡拿了番主意。
這事還是要與姑娘知會一聲,誰願意投錢就去投,卻沒有這般拉着別人行事的道理。
芊巧見寶槿神色凝重,吐了吐舌頭,道:“姐姐可別說是我在背後說的。”
芊巧一個三等,行事說話本就沒有幾個二等有底氣,寶槿也不想給她添是非,便頷首應了。
屋裡,楚維琳剛剛準備好,寶槿挑簾進去,扶着她往外走。
楚維琳和寶槿相處久了,自是看出她有話要說,行至半途,突然頓了腳步:“呀,瞧我這記性!寶蓮,你替我收拾東西時可見到了一支米珠如意紋簪?”
寶蓮笑着道:“有的,可是精巧,奴婢捧着看了好一會兒。”
“那是姑母送給三姐姐的,我忘了帶上了,你回去取一趟,我慢慢走,你快些趕上來。”
寶蓮應了聲,快步去了。
楚維琳又扶着寶槿的手往前走了幾步,這才開口道:“有什麼事只管說吧。”
寶槿壓着聲,把芊巧說的話一一道來。
楚維琳的眸色沉了沉,許久沒有說話。
上一回,她已經為了這事點撥過寶蓮了,不想這兩個竟然還未抽身。
雁君沒什麼大膽子,也不是嘴巴多靈巧的人,周媽媽未必看得上她,怕是周媽媽尋的是寶蓮,寶蓮又想收錢又不肯落人口舌,便使喚了雁君。
偏偏雁君就是個唯寶蓮馬首是瞻的。
周媽媽那兒的情況,依着前世的發展,楚維琳也曉得一二,定然是資金周轉不怎麼利索了,這才想着多收攏些銀子拆東牆補西牆一般先度過去,因而才出了什麼拉攏了人去投就能得些紅利的招數來。
前世寶蓮看上了那些紅利,偷偷用了楚維琳的銀子去投,這次是斷不會讓她那樣做了。
楚維琳心裡有數了,寶槿也不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