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這一位安平伯就是那位縣主的侄兒,安平伯的身子一直不好,別說是孫兒了,連個兒子都沒有。當年坐鎮的老夫人過世多年了,府里現在的情況可想而知。
而楚倫煜順着楚維琳的提示去尋了尋,另發現了一樣事情。
那年抄家,富紳家中那位李代桃僵的妾生下的一位襁褓中的女嬰隨姐姐們入京,充了奴籍,也是她命中有此福分,長大后成了一個官宦人家的樂姬。又叫主人家的勛貴好友看重,收作了妾,又生下一個女兒,給了禮國公老公爺的隔房侄子做小。
等前些年,老公爺和小公爺先後過世,世子年幼,那妾又跟着男人以照顧為由入住了國公府。與其他房的兄弟一道爭權奪勢。
那位三公子。便是這個妾生的。
章老太太聽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只覺得腦袋痛,讓人去請了楚維琛來,叫她也聽上一遍。
楚維琳暗暗數了數。倫輩分,這位三公子是能算是安平伯的孫兒,但這要有多厚的臉皮才敢這麼自稱?
要讓楚維琳猜,三公子怕是不曉得那年陳年舊事里的蹊蹺。他如今出入國公府,哪裡會想到從前李代桃僵的齷齪和一家的抄家砍頭。不然,他也沒有臉皮敢把安平伯掛在嘴上了。
楚維琛由李氏領着來了,曉得禮國公府的三公子就是所謂的安平伯的長孫,她眼前一黑。身子重重晃了晃,要不是李氏扶住了她,差點就要倒下。
等勻了一口氣。楚維琛吶吶搖頭道:“我不信,怎麼會這樣?你們是騙我的吧?”
章老太太冷聲道:“騙你的?那行啊。等冰人再來了,我就應下,等你入了禮國公府親眼瞧一瞧那三公子是不是你見過的那個人,就曉得答案了。”
這是氣話狠話,章老太太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,但楚維琛此刻已經有些慌神了,不由就叫道:“我不要!我不要去什麼禮國公府!”
“這事由不得你!你要不想,就好好交代,有沒有說過不該說的話,有沒有留下不該留的東西!”章老太太重重敲了敲拐杖,逼問道。
“我……”楚維琛突然就通紅了雙眼。
這樣的反應,讓楚維琳覺得不妙極了。
楚維琛心緒大亂,她閉着眼睛深吸了幾口氣,想把那日的事情都想明白。
她出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要暗下來了,心裡發慌,又是無處可去,楚維琛就決定去夏姨娘住的院子里躲一躲。
剛剛到了巷口,楚維琛又打了退堂鼓,繞來繞去遇到了那位受傷的三公子。
他傷了手臂,留了好多血,楚維琛嚇了一跳,可她沒有跑,而是上前用帕子替對方綁了傷口。
三公子醒來后問了楚維琛的來歷,楚維琛自不肯明說,只說是來這兒尋人的。
等三公子走後,楚維琛發現身上沾了些血,本就已經怯弱了,這會兒更不敢去夏姨娘處了,在邊上的土地廟裡提心弔膽過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