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說起來這個,娘家人會依樣畫葫蘆,那她可真是大罪過了,乾脆閉了嘴,只勸了楚維瑢幾句。
楚維瑢真是最委屈的時候,抱着顧氏哭了一頓,便是顧十一爺回房來了都沒有鬆手。
顧氏好不容易勸住了她,想再和顧十一爺說道說道,對方卻已經去了書房。
從娘家回來,顧氏也是一陣長吁短嘆,黃氏聽完,什麼話也沒說,不再提這些事情了。
有婆子在背後偷偷說黃氏待庶女涼薄,楚維琳思前想後,卻不這麼認為。
才嫁過去幾日,黃氏就上門去明示暗示一般的示威,等她前腳一走,後腳倒霉的不還是楚維瑢嗎?
說起來,這也只有楚維瑢自己硬氣起來,改了這一點不如意就哭泣的毛病,好好過日子才是出路。
明明前世時,楚維瑢和顧十一爺過得好好的,沒道理這一世就過不下去了。
過了中秋,這天一日比一日涼爽了,等到了重陽,接連下了兩場大雨,中午不出太陽的時候,都有些冷了。
楚證賦又有一封信送到。
冬青拆開了信封,取出信紙呈到了楚維琳面前。
楚維琳接過來,上頭的字跡讓她一時有些吃驚。那不是楚證賦的字,這字小巧、纖細,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。她快速掃了一眼,信的口氣還是楚證賦的,大約是他口述,讓那女子寫下來的。
抬眼看了章老太太一眼,又把視線收回到信紙上,楚證賦在外這些年,也有姨娘通房陪在身邊,這信怕是她們其中一個寫的。
上頭的內容倒是格外簡單。
他們一行在七月底的時候就出發了,已經過了淮水,在行上半個多月,在九月中旬就能入京了。
楚維琳留意了下落款的時間,算上一算,他們應當會在這五六天里抵達。
章老太太聽罷,看也不看信紙,便讓楚維琳收了起來,又吩咐渝媽媽道:“老太爺也快入京了,使人去安排一下,帶着人去碼頭迎一迎,免得他回來說我們沒良心,這麼些年回來一次也沒個場面。”
渝媽媽自是應下。
楚維琳只垂手不語,她聽得懂這是反話,分明是在說楚證賦沒有良心,這麼些年也沒有回過京里。
章老太太和楚證賦之間的恩恩怨怨,楚維琳這個做孫女的自是不好多言的,乾脆眼觀鼻、鼻觀心,章老太太和何氏交代了一番楚證賦回來之後的安排,何氏一一記下。
九月十四日,楚證賦一行的車隊入了京城。
楚倫灃和兩個弟弟一道在府門外候着,等在巷口的小廝急着回來稟了,他們各自理了理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