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被塞了龍鳳杯,合巹酒有些烈,燙得她嗓子痛,不自覺皺了皺眉。
落在了常郁昀的眼中,這些小動作都透着可愛嬌俏,引得他不知不覺都淺淺笑了。
禮成了。
楚維琳從流玉手中接過紅封,遞給了全福人和喜娘。
觀禮的都去前頭吃酒了,新房裡只剩下一對新人和幾個丫鬟。
常郁昀偏轉過頭看着楚維琳,想問問她剛才為何失笑,可一想到屋裡還有丫鬟在,到底是耐住了性子,輕輕握了握楚維琳疊在膝上的手,道:“我換身衣服去前頭敬酒,你歇會兒。”
說完,常郁昀便站起身來。
楚維琳掃了眼過來伺候的兩個丫鬟,一人她認得,喚娉依,最早是松齡院里當差的,前些年塗氏跟着常恆淼去了任上,老祖宗怕常郁昀身邊伺候的人不盡心,賞了娉依過來。
前世時,娉依的婚事是趙涵憶定下的,只是還未上轎,趙涵憶就沒了,楚維琳進門的小半年後,娉依才完婚。
她和娉依前世相處不多,但也覺得是個老實聽話的丫鬟,今生沒有趙涵憶做主,恐怕娉依還未說親。
另一人卻是生面孔,見楚維琳盯着她瞧,那丫鬟上前福了福身子:“奶奶,奴婢名喚水茯。”
楚維琳頷首,見娉依已經手腳麻利地替常郁昀換了身五福織錦直裰,她想了想,站起身來道:“別喝多了。”
常郁昀笑着去了,楚維琳又問水茯:“廚房裡備了飲酒湯嗎?”
水茯趕忙點頭:“都備着。”
“姑娘,累了吧?也換身衣服吧?”寶蓮說罷,扶着楚維琳往梳妝台前去。
流玉跟過來,幫着一道摘鳳冠,壓着聲與寶蓮道:“該改口了。”
寶蓮手下一頓,會意過來,忙不迭點頭:“是奴婢糊塗了。”
換下沉重的嫁衣,又散了長發重新梳了個輕便的婦人頭,楚維琳一下子覺得輕鬆了不少,寶蓮輕輕替她按了按脖頸,她眯着眼長舒了一口氣。
娉依笑着過來,福身道:“奶奶,二姑娘、三姑娘與四姑娘來了。”
新婦進門,新郎去敬酒,小姑們與新婦作陪,這也是慣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