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陣容,楚維琳曉得其中原因,四房那裡得了信卻是一愣。
柳氏追問着報信的人,道:“四姑沒有來?”見報信的人搖頭,柳氏坐着想了想,喃喃道,“也是,這種事,四姑要和老祖宗開口總是難的。”
大趙氏其實是最快知道的,她畢竟打理着這個家,有什麼人登門瞞不過她。
長長嘆了一口氣,大趙氏也沒耽擱,就往垂花門那兒迎去了,客人上門,至今還是她的親家公、親家婆,她再不願意,能躲哪兒去?二太太和三奶奶兩個女眷來了,不就是為了讓她露面嗎?
這個時候,楚維琳即便再心急也只能待在霽錦苑裡,什麼巧遇、直闖,都是自尋麻煩,便只吩咐寶蓮去松齡院外頭探一探消息,旁的做不了,也不能做。
常恆翰停職在家,這個時候自是要出馬的。
把葉家人引到了書房裡,常恆翰少不得說幾句客套話,葉家二老爺是個急脾氣,不耐煩聽他這些,黑着臉沒吭聲。葉三爺作為晚輩,也沒強出頭,只葉五老爺與常恆翰同朝為官,這個時候還虛虛實實講幾句話。
常恆翰心裡一片明鏡,油鹽不進不是好事,但能說話也不一定好,大家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。嘴裡和心裡的又怎麼可能是一路貨?別看葉五老爺瞧着好說話。指不定在心裡怎麼收拾他了。
話題繞來繞去,還是要繞回到根本上,常恆翰心一橫。主動出擊:“妹夫,怎麼不見我四妹?老祖宗這幾日病着,我們做兒子的端茶送水,也比不過四妹來給老祖宗寬寬心。”
葉五老爺面色如常。一句“妹夫”聽着親切,可拉近不了什麼距離。至於常老祖宗病了,葉家來之前也清楚,若不然,今日過來可不會是這麼幾個人了。
不管如何。還是要顧及些老人身子,不管是真是假,總好過真鬧出了什麼情況來。葉家反而惹了一屁股麻煩。
“哎……老祖宗是叫暉侄兒給氣的吧?”葉五老爺嘆氣,搖了搖頭。“阿熙也氣得夠嗆,前日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的,她一聽完就挺不住厥過去了,醒過來之後茶飯不思,就沒有來。”
常恆翰一聽這話,眉頭皺了皺。
內院里,大趙氏也問了相同的問題,得到的自然也是一樣的答案。
葉二夫人話不多,全是葉三奶奶在講,講到後頭眼睛發紅,拿着帕子抹淚,全是常恆熙這幾天憔悴了心焦了的話,大趙氏叫她哭得心煩意亂,又不能打斷她,只能忍了。
還是葉三奶奶,瞧着這麼哭下去沒個邊,勸了幾句,又與大趙氏道:“老祖宗病着,有些話我們也不好當著她老人家講,回頭叫五弟妹曉得了,指不定多難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