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,在霽錦苑裡非禮常郁昀夫妻的丫鬟,這不是什麼風流事,根本就是要和主人撕破臉皮的做法了。他們兩兄弟無仇無怨的,常郁曉真看上了翡蘭可以張嘴討,沒有強動手的道理。
大趙氏又要問那紀婆子與翡蘭,還未張嘴就見寶蓮扶着楚維琳在一旁八仙椅上坐下了,她便轉了話頭,道:“郁昀媳婦,這婆子與丫鬟都是你院子里的,我也不插手了,你來問吧。”
這就是擺姿態。
畢竟是霽錦苑裡的人,楚維琳坐在這兒,大趙氏大刀闊斧地質問處置,雖不是不可以,但多少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,再者,一時因果未定,萬一真是常郁曉稀里糊塗地惹事了,她這會兒越強勢,等下收場就越不好看。
楚維琳心裡明鏡一般,但這事必須她來做,不能推給大趙氏。
沒有理睬翡蘭,楚維琳先問娉依:“下午兩位爺吃酒,是你伺候的?”
娉依點頭道:“爺讓溫酒備菜,奴婢先送到了書房裡,而後就一直守在外頭,兩位爺吃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時辰,我們爺出來吩咐奴婢說,三爺吃多了在裡頭睡着,讓奴婢先守着,等三爺睡一會兒再讓奴婢去請三奶奶來。奴婢一直守到寶蓮回來,就去三奶奶那兒了。”
楚維琳又偏過頭看寶蓮。
寶蓮並不慌,也是一五一十地道:“娉依走了沒一會兒,紀媽媽和翡蘭前後回來,這個時辰正好是奶奶歇中覺起來的時候,今日人手少,奴婢便讓紀媽媽去廚房裡準備醒酒湯,讓翡蘭守着門,便回正屋裡伺候奶奶起來了。”
寶蓮說完,又看着紀婆子,問道:“媽媽,對不對?”
紀婆子腹誹一堆,寶蓮說得的確是實話,但是寶蓮那會兒說的話分明是誤導了她和翡蘭,以為書房裡的是常郁昀,寶蓮是挖了坑等翡蘭跳進去,她也是被瞞在鼓裡的。
可這些話,紀婆子一句都不能說,翡蘭是吃啞巴虧不假,但也只能怪她自己心術不正,埋怨不得別人。
腳上痛,紀婆子說話都有些喘氣,道:“就是這樣的。寶蓮姑娘說奶奶要起身了,奴婢怕五爺醉着讓奶奶擔心,便匆忙去廚房取醒酒湯,又送過來,可書房外頭沒瞧見翡蘭,奴婢也是奇怪,聽見書房裡有腳步聲,奴婢推開門進來一看,卻是三爺半醉半醒坐在榻子上,翡蘭衣衫不整站在榻子邊,奴婢只覺得腦袋都白了,手上東西沒拿穩,就砸了。滾燙的湯藥撒在腳上,奴婢吃痛就大叫出聲了。”
寶蓮不動聲色勾了勾唇角,故意誤導這種話,寶蓮自己說出來那就是惹是生非,但由紀婆子來說,就不是這麼個意思了,不好追究是寶蓮說得不明白,還是紀婆子聽岔了。
紀婆子平日里不動聲色,這關鍵時候一看,也是個知道好壞的滑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