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氏勾了勾唇角,笑意浮上。
對,吳氏風華絕代,吳氏才貌雙全,吳氏是這般那般的好,她塗氏比不上,可那又怎麼樣!吳氏短命,吳氏死得太早,如今,她才是常府的二太太,她牢牢地抓住了常恆淼的心,便是吳氏祭日,常恆淼都想不起那位原配來!
她塗氏,才是勝利者。
“郁昀回來啦,”吳氏笑着道,“郁晚、郁曜,還認得出你們哥哥嗎?”
常郁昀自不曉得剛剛那一瞬塗氏到底想來些什麼,他也不願意去和塗氏打什麼交道,聞言便抬眼去看常郁曜,見他規規矩矩一本正經地像個小老頭一般行禮,一時不覺排斥,只覺彆扭。
應付了常郁曜,常郁昀又看向常郁晚,四目相對,他才發現常郁晚眼底有些淚珠。
大約是之前叫老祖宗訓斥了吧……
常郁昀想到老祖宗會說的那些話,突然就苦苦笑了笑,見常郁晚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他也不理,轉身在楚維琳身邊坐下。
不管老祖宗對塗氏有多少怨言,畢竟這母子三人長途跋涉回來,少不得要擺洗塵宴。
宴席擺着松齡院的花廳里,因此楚維琳這時候也不用急着回去,便坐在一旁低聲與常郁昀說話。
人陸陸續續來了,自是一番見禮問候,等開席了,楚維琳都沒見到常郁映,估摸着她大約是叫大趙氏禁了足,就怕她在席面上說些不好聽的出來。
宴席上,到算得上開懷。
大趙氏身子沒有全好,酒過了一半就堅持不住提前退了席。
常恆翰仿若並不知曉,依舊和常恆晨說道着些什麼,常郁曄瞧在眼裡,長長嘆了一口氣,一杯酒又倒入了喉中。
楚維琳也是久坐不住的,見差不多了,便告了罪,與常郁昀一道起身。
按說塗氏在此,她做媳婦的不好先走,可楚維琳挺着肚子,塗氏也不好講什麼規矩不規矩的,嘴上還安慰了幾句。
兩人往松齡院外頭走,寶蓮寶槿在前頭掌燈,流玉小心翼翼扶着楚維琳跟上。
松齡院外,一盞燈籠亮在不遠處。
楚維琳瞧見了,不免有些奇怪,便是要等人,站在院門大燈籠底下豈不是亮堂?好過站在那黑暗之中。
定睛一瞧,那人楚維琳也認得。正是被空明師太寫了八字,讓常恆翰收了房的紅箋。
紅箋只帶了個小丫鬟站在那兒,見了楚維琳和常郁昀,她便笑着行了半禮。
楚維琳淺笑着喚了聲“姨娘”,剛要走開,就聽見一串急促腳步聲從後頭院子里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