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妻有子,不說其餘的,他的小家庭生活幸福平和,他不願意有任何事情來破壞他們的幸福,前生他無力護着她,今生他絕不想再走上滅亡之路。
若趙家那兒真的已經“與亂黨結交”,那就要在把常府牽連進去之前,把所謂的證據扼殺在萌芽里。
“我去趟松齡院。”常郁昀起身。
楚維琳抬頭看他,鬢髮散下幾縷。
常郁昀伸手,將楚維琳的鬢髮挽到耳後,笑着安慰她:“老祖宗那裡交給我。”
凝視着常郁昀的眼睛,楚維琳從中讀到了他的堅持。忽然之間,她想起了還未成親時的事情。
溢哥兒病重,她夜裡求到了松齡院外頭,段嬤嬤並不信她,是常郁昀說服了老祖宗,也是他說,“明日請來的大夫也沒用。再換。”
是常郁昀頂在了前頭。
不信他。還能信誰?
從那雙桃花眼中,她看到自己淺淺笑了,而那雙瀲灧的眸子越發勾人。楚維琳心裡一暖,道:“那好,我在屋裡等你。”
天色已經黑了,常郁昀走得極快。到了老祖宗屋外,卻叫葛媽媽攔住了。
“五爺。老祖宗身子不適,已經睡下了。”葛媽媽道。
屋裡的確已經滅了燈,常郁昀道:“媽媽,您也知道今兒個出的是大事體。我這兒也有要事要稟,不好耽擱。”
葛媽媽有些猶豫,事關大趙氏。她心裡還是有些虛的,常郁昀又是個說話做事有章法的。若非真的等不及,也不會這個時候過來,這麼一想,葛媽媽便不攔着了,輕輕敲了敲門。
常郁昀往內室去,老祖宗披了衣服坐起來,讓段嬤嬤搬了椅子過來,叫常郁昀在床邊坐下:“什麼事情?”
“祖母,孫兒是想,趙家那裡恐怕不單單是貪贓這麼簡單。”常郁昀道。
“哦?”老祖宗挑眉,“為什麼這麼想?”
“狀告吏部侍郎貪贓,那是要有真憑實據的,即便皇上那兒聽聞了些,可也不會不經查證就抄沒抓人,可要說事先查證了,就算趙家稀里糊塗沒得到半點信兒,但大伯父是在都察院為官的,按說不該一無所知才是。再者,五叔父在大理寺,也是應該得到些風聲的地方。”常郁昀解釋道,“大伯父和五叔父都不清楚,那就是聖上身邊的人查證的,只是貪贓,哪裡需要如此。”
老祖宗仔細琢磨着常郁昀的話,而後,她沉聲道:“郁昀,你是說,趙府裡頭有些東西,才是他們抄沒的目的?”
“是。”
若已經有了真憑實據,根本不用以貪贓的罪名去抄沒,只要在趙府里搜出些東西來,後頭的帽子還不好戴嗎?若是鐵了心要收拾趙家,沒證據也能安上證據。
老祖宗閉着眼做了幾個深呼吸,等氣息平穩些,她喚了段嬤嬤進來:“去把恆瀚叫來。”
這個點兒傳喚並不尋常,常恆翰沒有耽擱,很快就來了,見常郁昀也在,他不禁有些詫異。
老祖宗讓常郁昀再把推斷說了一遍,道:“你在衙門裡是不是真的毫無察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