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維琳歇了午覺起來。讓流玉準備的紙墨,與楊昔諾寫信。
其實這信兒在初初到達金州時就該寫的,只是那段日子她身子不適,才一直耽擱了下來。趁着大好了,便提筆書寫。
幾次鴻雁傳書,她知道楊昔諾在西桂過得很好。比大家想象之中的都要好,可楚維琳有自己的擔憂。此時離前世聖上駕崩的日子只有一年光景了,怕京城裡的神仙打起架來,把西桂都牽連在裡頭,要是永王的幺兒被那些舊部推到了人前……
楚維琳清楚,那只有失敗一個結局,到了那個時候,德王府一樣吃不了兜着走。
她不希望成了那樣的局面,可信中又實在明說不得,只能說家常一般點上幾句,也不曉得楊昔諾是不是真的看明白了。
寫完之後,又來回看了一遍,楚維琳又提筆往京中寫信。
醫婆診了喜脈之後,常郁昀已經往京中遞信報喜了,可這樣的喜事,她還是想親自與父親、弟弟、陸媽媽說一說的,落筆之時,才發現想說的事情實在太多,卻又沒個章法,她怔怔想了許久,直到墨汁從筆尖染了紙張才回過神來,失笑着把紙揉了,換了一張乾淨的。
隔了幾日,楚維琳歇了午覺起身,才曉得杜楊氏和高家的**奶已經在花廳里等了她一會兒了。
楚維琳一面梳妝,一面問流玉:“她們來了多久了?怎麼也不喚我起來?”
流玉笑着道:“倒也不久。奴婢說奶奶在歇午覺,她們說千萬別吵着奶奶歇息,在花廳那兒等一等便好。奴婢想着,奶奶差不多也要醒了,便沒有來喚。”
楚維琳微微頷首,流玉做事妥當的,也不會刻意讓兩位夫人多等。
請了杜楊氏與高**奶進了東屋,楚維琳笑着賠禮:“兩位姐姐來了,是我招待不周。”
高**奶趕忙擺了擺手:“是我們沒有遞帖子,貿貿然來了,打攪了夫人,是我們的不是。”
彼此說了幾句客套話,杜楊氏說了兩人來意。
還是為了前回說過的七夕時的事情。
上一回,杜楊氏與李周氏見楚維琳身子不舒坦,自然不會多做邀請,因是受了高家所託,也就如實與高家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