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英一把抓過來,打開一看,裡頭是細細的深色粉末,她想了想,掏出帕子在上頭倒了一些。又把瓶子放了回去。
正屋那裡,甘二婆子送完了食盒就要退出來,卻叫楚維琇出聲攔住了。
“媽媽這些時日辛苦了,我也不知道自個兒什麼時候發作了什麼時候又清醒了,廚房裡湯藥和飯菜是一整日里都細心準備着的,媽媽的這份功勞,我是記着的。”楚維琇緩緩道。
甘二婆子一臉的受寵若驚,連連道:“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,奴婢原本是從雲端跌落了泥潭,叫人笑話,是奶奶心善,才給了奴婢一條明路,又救了奴婢的閨女,單單是奶奶這份情,奴婢就一輩子都還不清了。如今做着這些本分事情,又怎麼敢讓奶奶記功勞。”
楚維琇聽着甘二婆子表忠心,從她的神色語氣來看,絲毫不像是一個動了歹心的人,仿若是真心誠意在替楚維琇做事考量的老媽媽。
連楚維琳也說不上,甘二婆子是真的死心塌地做事卻叫人鑽了空子,還是就是那個行事之人。
甘二婆子又念叨了兩句,這才退了出去,在屋外正好與紅英打了個照面,她拉着紅英道:“剛剛見了奶奶,怎麼清瘦了這麼多?我都有些認不得了。姑娘,今日來的這醫婆本事如何?能不能救救我們奶奶?”
紅英只當甘二婆子是唱戲,哼笑了一聲,道:“媽媽也說奶奶病了許久了,又怎麼會不清瘦?媽媽可千萬記得,只有奶奶在一日,咱們才能體面一日,若奶奶有個好歹,別說媽媽是去花園裡掃地了,連去洗衣池裡洗衣服,主子們都未必答應了。”
甘二婆子叫紅英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,連聲道:“姑娘,我自然是不敢忘的。剛剛打盹,實在是、是這兩日太困了,這才……下回不會了……”
紅英癟嘴,也不點破,轉身入了內室。
內室里,曾醫婆已經檢查了飯菜,都沒有發現問題。
憶夙頷首道:“定是像夫人說的,曉得今日醫婆上門,這人很是謹慎,沒有再下手了。”
楚維琇忿忿道:“我待她們都不薄,竟然動起了這樣的歪心思。曾醫婆是隨着小侯爺來江南的,定然是有要事在身,也無法日日來替我掌管三餐,那下毒的人避了今日,明日里一樣要我的性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