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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維琇的眼睛眨了眨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道剪影。

李慕渝這人,她自然是聽說過的。曉得他是太后的心尖,頗受寵愛。只是她離京已久,一晃十來年了,許多消息比不得在京中精通。

“當年瞧着是一粉雕玉琢的小童子,現今倒是國之棟樑了。”楚維琇感慨道。“你說他們要查哈芙蓉?”

“是,我們爺知道小侯爺在查,便把姐姐的情況與他說了。果不其然,曾醫婆來瞧過之後。真是哈芙蓉的干係。既然曉得這東西應當是顏氏讓人給了甘果兒的,那麼盯着顏氏些,一定會有蛛絲馬跡。”

楚維琇腦子活絡,一來一去的也就想明白,她緩緩挪了挪身子,在引枕上靠得舒服一些,似是苦笑似是心寒,道了一句:“哈芙蓉不是尋常東西,便是有人想靠它謀些利益,也不至於輕易到了顏氏手中。我估摸着,這背後之人與顏氏大抵有些關係,才能叫她拿到這一瓶兩瓶的。等小侯爺查訪下去,一根繩子拉起來,顏氏怕也牽扯其中。

四皇子親審此案,犯事的人能討到什麼好處?大抵是連顏氏一道要治罪的。顏氏是賀家的姨娘,我倒想知道,我們爺與顏氏的深情厚誼,能不能抵過人命,抵過父母祖宗,抵過這賀家百年傳承?”

楚維琳挑眉,她何嘗不知道楚維琇的意思。

若賀家老太太、賀淮卿等人拎得清,早些處置了顏氏,再能供出幕後之人,將功抵過,又有人周旋一番的話,是可以保住賀家不受牽連的,可要是一直拖下去,別說是拖到何氏到江南,只要是拖到了四皇子動手,賀家就要受牽連了。

到了那個時候,別說是銀子大把大把地交出去,賀家百年名望都要損在一個姨娘手中。

賀淮卿讀的是聖賢書,他待顏氏再好,在面臨家族為難時,可還能守住今日之甜言蜜語?

“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,等出事時,顏氏只能抱着賀家不放,求着我們爺救她性命,至於我們爺,飛不飛呢?”楚維琇冷笑一聲,“我知道我這番話說得狠了,但也是我這十年積攢在心中的仇怨,我定會活下去,看他們上演一場生離死別的好戲。你莫要攔着我,這是我應該看到的。”

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楚維琳又怎麼會攔着楚維琇?

前世的她便是如此,積攢了太多的仇太多的怨,在心中慢慢發酵,而後放手一搏,為的只是看一看仇人們的末路,看一看他們如今掛在嘴邊捧在心尖念念不忘的東西折損時,到底會是什麼模樣。

扭曲也好,惡毒也罷,心中的那口氣一定要發泄出來,至於後頭,迎接她的會是新生還是空虛,才是最要緊的。。

楚維琳拍了拍楚維琇的手,道:“我知你心中之恨,我也相信,在看了這麼一齣戲之後,你能站起來,大姐,你千萬記得,你還有兩個哥兒,你還有娘家人。”

楚維琇眼裡又有淚光,到底是叫她憋了回去,又要開口說什麼,只覺得渾身上下如針扎一般痛苦,她嚶嚀一聲,整個人又蜷縮了起來。

楚維琳揉了揉她的額頭,轉眼看向紅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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