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說過,隔牆有耳。
需得謹言慎行。
哎,早知道剛行禮時就不敷衍了。
萬一被抓個不敬殿下的小辮子,多虧啊。
下回一定好好行禮,全當鍛煉身體。
另一廂,趙啟的臉色依舊陰沉。
侍從們小心翼翼伺候着,不敢多說一句話。
一行人進了貴香樓,上了三樓。
到一雅間前,沒等侍從敲門,趙啟一腳踢開了門。
咚!
隨着這一聲響,原本熱鬧的雅間內瞬間安靜下來。
“誰啊?”
“哪個這麼沒規矩!”
趙啟繞過屏風,走到桌邊:“我。”
見了他,先前氣憤的、不滿的,頃刻就化作了尷尬,而後,尷尬被收了起來,只餘下討好。
眾人紛紛起身,拱手行禮。
忠勤伯府的三公子仗着與趙啟關係好,笑着問:“殿下怎得火氣這麼大?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?”
趙啟解了披風,丟給侍從:“在樓下遇到永寧侯府那道姑。”
“殿下說誰?”翁三公子一愣,復又想到了,“哦,永寧侯的長孫女,她不是一直在山裡嗎?回京了?”
“她這是一回來就尋着殿下來了?”翁二公子撫掌大笑,“對殿下當真頗為上心。”
“什麼上心,”趙啟黑沉着臉,“拿我當保命符呢!”
“此話怎講?”
趙啟一口飲了盞茶,咬牙切齒道:“什麼鳳命,要我說,八成是秦家犯沖。
剋死了親娘,她自己也活不了,得有個貴重命的壓一壓。
秦胤編出那麼個假話來,竟把母妃唬住了,讓我一個皇子給她續命、給她沖喜。
真是氣死我了!
母妃糊塗,父皇竟然也上了當!
你們說說,是不是那鄧國師給父皇胡言亂語了什麼東西,讓父皇竟然也信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!”
翁家幾兄弟與其他在場的公子,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面面相覷。
這話,怎麼接啊?
皇上、順妃娘娘、鄧國師,這幾個名號一個個從殿下嘴裡往外蹦,偏還沒有一個好詞。
他們可不是二殿下,能說這些……
翁二公子咳嗽兩聲,試着打圓場:“我先前到的時候,好像看到定國公了,他可能也在這貴香樓,殿下,隔牆有耳……”
“混賬話!”趙啟肚子里未消得火氣又燒了起來,“他有本事就聽!我還怕他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