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生育了大殿下之後,才是娘娘您與其他嬪妃們。
晉家那位若為側,斷沒有在正妃生養皇子前就生下兒子的道理。
唯有安國公府那位為正妃,那孩子倒是能留着。
可要是這般,永寧侯府那兒……”
“那兒就與我毫無干係了,”順妃接了話頭,笑容無奈極了,“永寧侯那暴脾氣,他讓孫女年復一年在山上當道姑,都不會讓她以側妃身份做皇家媳婦。只是,話說回來,啟兒鬧出這等事,便是我求着秦家莫要毀了婚事,永寧侯就肯應了嗎?”
哪怕時隔多年,順妃依舊記得清清楚楚。
彼時她第一次替趙啟求娶秦鸞時,永寧侯是個什麼態度。
永寧侯仗着要出征,在御書房裡張口就是“順妃咒老臣戰死”。
後來,要不是秦鸞病重,秦家根本不願意應下婚約。
“秦家有戰功,永寧侯年紀不輕了,卻也還能征戰,”順妃喃喃着,“朝廷四野未平,缺不得勇將。
要是不起事端,不管永寧侯願不願意與皇上當親家,婚事都能辦下去。
偏偏……
秦家藉著此次風波,堅持不接受婚事,連皇上都不能硬逼秦家。”
袁嬤嬤握着順妃的手:“您說得對,如此狀況下硬娶功臣之後,是會寒了將士們的心的。”
“硬娶不能,我們還不留晉家丫頭那肚子,”順妃苦惱地搖了搖頭,“真就雞飛蛋打,一場空,什麼都沒撈到了。”
袁嬤嬤聽她這麼說,陪着嘆了口氣:“您看,您心裡挺明白的。”
“審時度勢罷了。”順妃垂下了眼。
後宮里討生活,若不懂這四個字,連命都不知道在哪兒呢。
她能有今日風光,自然有這般修行。
氣頭上關上門罵兩句,耐下心來,不管好惡,都要做最合適的選擇。
“袁嬤嬤啊,”順妃笑容萬分苦澀,“我就是捨不得那鳳凰命!她退了啟兒的親,往後……”
“娘娘,”袁嬤嬤咬了咬牙,“您真那麼相信嗎?”
順妃微微一愣。
袁嬤嬤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,心中唏噓極了。
娘娘捨不得,她袁嬤嬤難道能捨得?
嬤嬤的風光與主子的前程是連在一起的!
她袁嬤嬤這些年最大的期望,難道不是輔佐娘娘成為皇太后嗎?
但是,把鸞鳥握在手裡的希望,已經破滅了!
與其耿耿於懷、念念不忘,不如騙自己毫不在乎。
總比鬱鬱寡歡強吧?
便是違心,袁嬤嬤都得勸住順妃:“當年批命的高人早不知行蹤,除了他們永寧侯府,誰知道那高人是怎麼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