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廊長長。
小宮女一邁上台階,遙遙見到長廊另一頭有兩人走來。
她頓住腳步,偷偷與秦鸞眨了眨眼。
秦鸞定睛往前看去。
來人一位是內侍裝扮,另一位着長袍,裹着雪褂子。
能在後宮裡走動的年輕男子,身份定然矜貴。
小宮女恭謹又規矩地行了一禮,待秦鸞也全了禮,她重新邁開腳步,往前走了十來步,順着台階而下。
秦鸞跟上去。
步履間移步換景,很快,那長廊被遮住,兩廂看不着。
小宮女的步子又快了幾步,帶着秦鸞繞出了御花園。
“那是二殿下,”小宮女緩了步子,壓着聲道,“天冷,大殿下不會出來走動,三殿下年紀小,身形對不上。剛那長廊,沒有別的人,真面對面了,萬一吃虧,無處說理去。”
秦鸞明白小宮女的意思,笑着道了謝。
她對趙啟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。
但趙啟那人,無理鬧三分。
皇太后如此防備她,她若在宮裡把趙啟一符紙貼住了,那就……
另一廂,趙啟到了順妃宮室。
先前那一段,他沒有放在心上。
宮裡規矩就是這樣。
若完全是一條道,那兩位就得靠着邊,等他過了再行。
路不相同,行了禮,各走各的,很是常見。
他甚至都不知道那頭的人是誰。
直到,他在順妃口中聽到了“秦家那個”的名字。
“您說,秦鸞又進宮了?”趙啟問道。
順妃的臉拉得老長,狠狠瞪向幾個小宮女:“殿下來了,也不知道傳一聲嗎?”
“是我走得急,不怪她們,”趙啟道,“您還沒有說,她進宮來做什麼?”
順妃扶着袁嬤嬤的手,轉身坐下。
原本,她不該再念着秦鸞。
已經與趙啟沒有關係了,作為母妃,順妃認為,她得多想着皇長孫的好,若聽到秦鸞名字,也得默念那位的不好。
過日子,就得這麼過。
再退一步,她可以與身邊人嘀咕兩句,但卻不能讓趙啟聽見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真沒有這個必要。
偏偏,幾個宮女不小心,就叫趙啟聽到了。
見順妃不回答,趙啟琢磨了一下:“我先前在御花園裡遇着的是她?隔了條長廊,穿得人模人樣,難怪我一眼沒有認出來。”
一聽這話,順妃眉頭皺得更緊了,惱道:“御花園!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?她去見了淑妃。前腳出了慈寧宮,後腳就被淑妃叫去了。”
趙啟一愣。
母妃這話,口氣聽得似是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