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這兩人過過手,孰強孰弱,一清二楚。
至於秦鸞通過符水掌握了他的動靜……
許道士拚命鼓勵自己:這點小動作,應該不值得讓秦鸞煉符人。
“不急於一時,”鄧國師陰沉着臉,道,“貧道自由安排。”
許道士深深彎下腰去,口中稱“是”,心裡罵了聲“娘”。
國師不戰而退。
強弱,還用說嗎?
鄧國師並不知道許道士在想什麼,拂塵一揮,示意他退下:“近日就在屋中待着,莫要出去走動,不然叫赤衣衛發現你大搖大擺的,定要生事。”
等許道士退出去之後,鄧國師的臉色越發凝重。
現在,絕不是再對秦鸞出手的好時機。
旁人不曉得,鄧國師太清楚皇上是怎麼看秦鸞的了。
赤衣衛只懂抓人,不懂道家手段,送上來的摺子上平鋪直述。
皇上關心兩點:湯藥、笑符。
所謂的符籙無效的湯藥,是師門秘方,有方子、照着抓藥熬煮就是了;
那張笑符,是師父以前逗秦鸞玩的,皇上請太后出面詢問過了。
在皇上眼裡,秦鸞是一個有不錯的師門、有位有些能耐的師父、卻“不學無術”的頑皮孩子。
畢竟,正經師父教弟子,誰會教笑符。
就是個逗孩兒玩的東西。
許道士的供詞無人會信,秦灃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最初被定住過。
只要鄧國師不說,皇上就不會知道。
他也絕對不能說。
讓皇上知道,他堂堂國師,還不及一個小丫頭片子有能耐,他還怎麼取得皇上的信賴?
他今日的一切,背靠的只有皇上。
鄧國師深吸了一口氣,又徐徐吐出。
上一回是他太急了。
同樣是修道之人,他下意識地,選擇用道家法子去試探秦鸞的底細。
可誰說,只能用這樣的手法。
這裡是京城,是皇城,又不是道家宗門。
朝堂,有朝堂的規矩。
這麼一想,鄧國師笑了起來。
陰測測的。
京城又落了雪。
雪情所致,原本該是酒肆飯館生意最好的時候,客人都比往日少了許多。
林繁到了貴香樓邊上的藥鋪,尋到樓上,見黃逸捧着茶盞出神。
“尋我何事?”林繁解了雪褂子,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