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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門是敲不應的,黃太師掂了掂錢袋子,抬手丟過了牆。

袋子咚的一聲落地,很快,聽見動靜的徐家僕從過來,看那又重又精緻的錢袋子,隔着牆問:“哪位貴人?”

黃太師道:“老夫黃曄,來拜訪太傅,煩請給老夫搭個梯子。”

“老太師,”裡頭人道,“我們老大人說,不見客。”

黃太師哼得笑了聲。

他就知道是這麼個回復。

“老太傅倔脾氣,”黃太師道,“老夫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,你們要不搭梯子,老夫自個兒搬梯子來,老夫就硬當這個客人,老太傅要不樂意,自己來牆頭,把老夫推下梯子去。”

裡頭沉默了。

顯然,他也沒有遇到過這麼不講理的客人。

轉念想想,黃太師真自己搭了梯子,誰能把他推出去?

這把歲數的老骨頭,摔出什麼好歹來,要出人命的。

無可奈何,裡頭道:“老太師稍後,小的給您取梯子去。”

很快,裡外架好梯子。

黃太師也沒讓人扶,自己翻牆,狼狽是有那麼些狼狽,但他顧不上,待落了地,扶正帽子,拍了拍衣擺,他大步往徐太傅的書房去。

徐太傅正在練字。

之前的那些病狀,早就好了。

每日不用上朝,空閑時間很多,除了指點兒孫文章,就是看書習字。

只觀模樣,確實舒坦自在,但心裡舒不舒服,只徐太傅自己知道。

“我說哪個這麼不講理,原是你。”徐太傅看着走進來的黃太師,翻了個白眼。

黃太師也不與老太傅客氣,落了下來:“老太傅,外頭狀況,你可知曉?”

“不知,也不想知道,”徐太傅道,“你若是來說家常,品字畫,老夫請你吃盞茶,你要來說朝堂大事,那還是算了吧。”

黃太師摸了摸鬍子。

剛進來就被請出去,比直接吃閉門羹還慘。

牆都白爬了。

於是,黃太師道:“老夫與你說說自家幺孫。”

徐太傅睨了黃太師一眼。

“他投軍去了,”黃太師道,“也不算多麼出乎意料,他打小就和林小子交好,讓他念書,他更喜歡舞刀弄槍。

我們爺孫好好說了說道理,我沒有攔他,就是擔心。

軍報幾次遞迴京,我知道他應該和西涼人交過手了,戰況不樂觀,但他應該沒有受傷。

只是這場仗,也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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