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,她不願意祖母、母親傷心。
為了長輩、為了自己,她能拉晉舒兒一把的時候,她肯定要拉。
“二夫人,”晉寧兒攥着帕子,問,“我妹妹的狀況,真能好起來嗎?怎麼會一而再地……”
季氏面露關切地看着晉寧兒。
她哪裡知道這些。
她對道家術法,一竅不通。
可人家求到跟前了,自家也同意去看看,場面話還是要說的。
“我們大姑娘定會儘力而為,能幫上忙的,一定會竭盡辦法,”季氏說到這兒,話鋒一轉,“可這種事,哪有說得準的,就跟生病請大夫一樣,你說是吧?”
季氏旁的不擔心,就怕治不了,回頭安國公府還賴上自家。
其實,季氏也清楚,安國公夫人做不出那等無賴事,可宮裡有人虎視眈眈……
晉寧兒心裡亂,沒有聽出季氏的話中有話,只喃喃道:“前回聽說是陽氣弱、才生邪祟,我想是有道理,若不然,二妹在宮裡時好端端的,回府住一晚上又……不過,她出閣后,那邪祟也沒惹上其他人,這……”
季氏被她這些話說得心裡發毛,不由自主抬頭看了眼日頭。
汪嬤嬤把季氏的反應看在眼中,忙打個圓場:“啊呀,大姑奶奶,有個說法不曉得您聽過沒有,孕婦最容易招惹那些東西,所以才一而再……”
晉寧兒聞言,皺了皺眉頭。
好像是聽過的。
可能就是這樣吧。
季氏亦聽進去了,略鬆了口氣,有理有理。
等了會兒,正屋那帘子一挑,秦鸞從裡頭出來了。
季氏趕忙起身,迎上前去,彎着秦鸞的胳膊,低聲問:“大姑娘可有把握?”
“您放心,”秦鸞沒有那話打趣季氏,而是給她信心,“叫我打過一回的妖,再來幾次,一樣照打。”
“那就好,”季氏不由喜上眉梢,“不瞞你說,要不是太陽好,我定要出一身白毛汗。”
秦鸞聽了,莞爾一笑:“您在我們府里,怕什麼呢?
祖父、父親雖不在京中,但叔父在,哥哥在,阿渺年紀小些,一樣是小爺一個了。
再說了,您和祖母都是練武之人,自有一身煞氣。”
這話季氏愛聽。
她的功夫,都是實打實的,並不是什麼花架子。
這一身功夫,給了她不少底氣。
“那你自己當心些,”季氏道,“妖怪好打,使妖怪的人就……是吧?”
季氏點到為止,秦鸞知道她的擔憂與祖母的相同,道:“剛就與祖母說這事兒呢,我會當心的。祖母還說,讓您點兩個機靈的,去安國公府外頭候着,萬一有什麼事兒,能立刻傳回來。”
季氏連連點頭。
這事,老夫人不提醒,她也會辦的。
國公府里那個,肚子里懷着皇家子嗣,自家謹慎點,總沒有錯。
連斥候都不曉得安排,真是白瞎了自家幾十年的征伐底子。
仔細叮囑了,季氏見晉寧兒等得急切,便把她們送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