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,先抓起來?
那老太太一聽這話,臉一下子就白了:“抓什麼?憑什麼抓老婆子?老婆子有文引,又沒犯事,憑什麼……”
“不憑什麼,”官差打斷了老太太的話,“我要是你,就跟我們進城一趟,是與不是,衙門裡定。”
老太太怔住了。
官差要來拉她,她趕緊往後躲。
拉扯間,小孩兒哇的一聲哭了。
官差手上沒在顧忌,用了力氣,要把那老太太拖走:“抗捕不明智。”
“放了她,讓她過去。”
忽然間,官差的身後慢慢悠悠走過來一人,攔了攔。
官差正要發火,扭頭一看,凶神惡煞的臉瞬間堆滿了奉承的笑容:“六老太爺,您怎麼來了?這兒亂糟糟的。”
“你們不認得人,不好辨認,”六老太爺道,“老朽以前見過那幾位,來碰一碰運氣。”
這位六老太爺,正是顏氏族中人。
依着輩分算,他是輔國公與皇太后的堂兄弟。
早幾年進過幾次京城,也算是見過些人。
被官兵攔住的這老太太,與他記憶里的永寧侯夫人不像。
六老太爺這麼說,官兵當然順從,放那對祖孫過關。
而後,上前接受查問的是那對趕路人,他們很快也過了關。
符靈悄無聲息地回到車廂里,低落地沖秦鸞搖了搖頭。
季氏看不懂,急着問:“它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不樂觀,”秦鸞道,“有個難纏的角色。”
季氏的心裡,咯噔一下。
想問再多一些,偏那紙人,再厲害也是張紙,它光張嘴卻不會說話。
大姑娘與它之間,只能做些簡單的交流。
秦鸞想了想,取了顆藥丸塞給秦灃。
“我們下車后,哥哥就含在口裡。”她道。
秦灃以眼神詢問她功效。
秦鸞道:“不會太舒服,但有用,等過關后吐出來,很快就沒事了。”
安家馬隊上去,從領隊到隨從,被問得萬般仔細,連馬背上馱着的貨物,官兵們都打開看過,才放行。
現在,輪到秦鸞他們這車了。
秦鸞與季氏下車,與之前一樣,把文引遞上。
“有個病得厲害的,動彈不得。”季氏掀帘子給官兵看了一眼。
“車上那個,什麼病?”官兵問道。
季氏答道:“大夫說是淤毒,治不了。”
官兵的臉瞬間一白,下意識地想往後退。
六老太爺上下打量着季氏與秦鸞。
說起來,他只認得長公主、鄉君與侯夫人,而定國公府那遺孀,印象很淺,至於侯府那些晚輩,更是從未見過。
他只能盯着,試着尋一尋與秦胤夫婦是否有想像之處。
這婦人的手,關節粗大,又是一雙大腳,是個做慣力氣活的樣子。
也不一定……
習武之人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