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依舊在擔心那聖旨其實是吩咐退兵……
只不過,身為總將,總要時時刻刻注意士氣。
那位行人,趕到了關內。
被兵士們引到大帳中,他先抱拳,與眾人行禮。
永寧侯起身,讓開主位,問:“是在這兒頒旨,還是去外頭寬敞些?”
行人看了看左右:“煩請各位移步。”
眾人出帳,整理儀容,半跪下以軍禮接旨。
行人站在前頭,打開明黃聖旨,目光從幾人身上滑過。
遠處,兵士們恭敬極了,卻都是豎著耳朵,想知道皇上傳了什麼旨意。
行人暗暗嘆息。
他從京中來,他知道那三府跑了個精光,造反之態已經擺得明明白白了,可是,在他心中,他覺得其中另有隱情。
絕非表面這樣。
收起思緒,行人捧着聖旨,從頭讀到尾。
越念,呼吸越緊。
不止是他,他覺得在場的人,呼吸都凝住了。
甚至更遠處,那些士兵那兒,哪還有誰低着頭?各個都抬起了腦袋,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瞪着他。
“老夫,”永寧侯亦看向行人,道,“老夫要反?皇上讓馮將軍他們把老夫父子與林小子扣起來?這聖旨上是這麼一個意思吧?”
不等行人回答,毛固安先跳了起來:“扣個屁!搞什麼名堂?”
林繁按住了毛將軍的肩膀,而後問行人道:“我母親、姑母、長公主與老侯爺的家眷,離開了京城?”
行人點了點頭:“確實離開了,下官從京中來,這一點可以確定。”
此話一出,秦威的臉色慘白一片。
那麼一大家子,會去哪裡?
造反之說,他根本沒有聽說過,家裡人無端端怎麼會離京?
他們發生了什麼?
馮將軍等人亦是十分驚訝。
他們很想相信秦胤與林繁,但同時,身為掌兵的將領,他們也很清楚,大將在外、女眷忽然消失,就是造反的意思了。
長公主且不論,定國公府、永寧侯府,又不是頭一次出大將,怎麼會不懂事、會犯錯呢?
接旨的人里,只有秦胤與林繁,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不管變故因何而起,起碼,所有人都離開了,沒有被皇上扣下。
這就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。
既如此,就該好好來說道說道聖旨了。
秦胤一改單腿跪下的姿勢,一屁股盤腿坐在地上,慘笑起來:“造反?皇上竟然認為老夫和林小子會造反!荒唐至極!”
林繁上前,嚴肅地問那行人:“京中到底發生了什麼?莫不是又有人興風作浪?”
“八成又是那妖道作祟!”秦胤罵道,“皇上一味寵信那妖道,哎!”
毛固安對鄧國師了解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