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不踏實,”皇太后捂了捂胸口,“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總覺得悶得慌,好像要出事一樣。”
夏嬤嬤寬慰道:“許是下雨的緣故,好像才剛停不久,外頭都濕着呢。”
“不應當,”皇太后又道,“下雨該舒暢才對,哀家這是反過來了。”
說完,她又皺眉想了想,問:“城防守衛都如常吧?”
“忠勤伯主持,您可以放心,”夏嬤嬤道,“他雖上了年紀,上陣拼殺不如年輕人,但經驗豐富,坐鎮城防,又底下人配合著,不會失手。”
“哀家怎麼都不放心。”皇太后撇嘴。
夏嬤嬤一邊替皇太后攏發,一邊想說,便是為了順妃娘娘,忠勤伯都會使出全力。
話到了嘴邊,心念一動,還是咽了下去。
她猜得到,皇太后的“不放心”,根源就在順妃身上。
皇太後為殺鄧國師,動了晉舒兒的肚子,小殿下至今還一副隨時要夭折的樣子。
順妃若知道這事,還會對皇上、皇太后一心一意嗎?
萬幸,順妃不知道。
皇太后心虛了而已。
想明白這些,夏嬤嬤哪裡敢胡亂提及順妃,只能順着皇太后寬慰幾句。
正說著,外頭有人傳話,王公公出去看了,轉身進來道:“娘娘,符婕妤來了,說有要事向您稟報。”
“她?”皇太后嘖了聲,“什麼事要這個時辰過來?”
王公公道:“婕妤說,需得當面與您稟告。”
“讓她候着,”皇太后說完,又攔住了去知會的王公公,改了主意,“罷了,讓她現在就進來吧。”
符婕妤進來,行了一禮:“臣妾有事稟皇太后。”
皇太后微微頷首,示意她說下去。
符婕妤深吸了一口氣。
她知道,不該這個時辰就來慈寧宮打攪。
也就是今兒皇太後起得早,若不然,她得在外面等上很久。
可是,她沉不住氣了。
在睡前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,她勉強等到了雨停,就實在忍不住,寧可來這兒吹冷風,也不願意在自己宮中等到上午。
“是與永寧侯夫、不對,是反賊秦胤的妻子有關,臣妾聽說,她那夜出宮,其實宮門已經關了。”符婕妤道。
原本沒有什麼精神的皇太后聽了這麼一句話,倏地坐直了身子:“什麼?”
符婕妤又說了一遍:“她出宮時,宮門剛關,是有人給她開了門。”
皇太后擱在桌上的手,不由攥拳。
這番博弈,最大的轉折點就在那一晚。
常寧宮莫名其妙起火,秦杜氏趁機離宮,被瞞在鼓裡的皇太后後知後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