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服、佩服!”
“你!”皇太后氣得身體晃了晃。
雙手被捆在身後,她打不了人、也砸不了東西。
兩隻腳雖能走路,卻也因着束縛,踢都踢不了。
甚至,她想撞倒些什麼來泄憤,這內殿里能撞的東西,也都被淑妃禍害完了,只留一地狼藉。
她的慈寧宮,什麼時候這麼狼藉過?
她皇太后,又有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!
皇太后越想,心中火氣越勝,若不是靠着椅子,她連站都要站不穩了。
“你真得意啊,”皇太后切齒,“真把自己當女中豪傑了?”
長公主鳳眼一揚,看着她,問道:“你忘了我為何是平陽了嗎?”
皇太后怔了怔。
“唐高祖有一個以軍禮入葬的平陽昭公主,所以我的封號才是平陽,”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,“我要做我父皇的平陽。”
這句話一出,多年塵封的記憶被擦去了灰,露出了它最真實的模樣。
那是先帝建朝的三個月前。
戰亂漸漸平息,雖說還有不少土地依舊被割據着、分裂着,但總體大勢已定。
眾臣商議着建朝事宜,趙揮也做好了準備,只等時機到了。
有一個下午,趙揮選好了國號,“周”。
他很高興,與顏氏、趙臨、趙瑰與趙隸分享,言語之中,都是對未來的期盼。
不是嚮往當皇帝,而是想要天下昌盛,百姓平和。
他於亂世起兵,亦盼着結束亂世,皆是因此。
興緻勃勃中,趙揮問了趙瑰,待成了大周的公主,想要什麼封號。
“不着急,慢慢想。”趙揮是這麼告訴女兒的。
趙瑰也沒有半點猶豫。
她立刻就道:“平陽,我想要像平陽昭公主一樣,為了您能一統江山而奮戰。”
趙揮笑了,爽朗又痛快,愉悅之情溢於言表。
以至於,隔了二十多年,皇太后回憶起當日的這一幕時,依舊能感受到先帝的喜悅。
是啊。
皇太后想,是她自己蠢了,才會被趙瑰騙了這麼多年。
以為趙瑰遣散了瑰衛,行事低調,不參與朝堂,越活越像個內秀的世家貴女。
是她自己忘了,趙瑰從小時,第一次拿起武器的那一天起,就是那樣堅定、向前的性格。
操練瑰衛,調度糧草,協助大軍,攻防糧倉……
能有這種能力與膽識的女子,豈會真的被歲月磨光了稜角?
趙瑰只是在等,等待寶劍出鞘的這一日。
另一廂,順妃與紀公公亦僵持着。
“你不在皇上身邊,來我這兒做什麼?”順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