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句話曹氏聽得清楚,趕忙應了聲,順着馬老太太的話,道:“老太太說得極是,我生養的,自當是有本事的。”
馬老太太見此,看着三個孩子一眼,嘆道:“害得我們這三個如花似玉的丫頭都嚇白了臉。可憐見的。在外頭吹了風了吧?錦虹。你讓廚房煮些薑茶來,給她們驅驅寒,也壓壓筋。”
錦虹應了一聲去了。
曹氏看着臻琪,見她眼底全是擔憂。心裡一暖,可一想到臻琪許的是傅家四爺,又是忍不住一酸,道:“我這是兒子要從軍,女婿也要從軍,我這心裡啊……”
臻琪被曹氏這一句話說得臉頰血紅,扭着身子喚了一聲“母親”,臊得躲進了碧紗櫥,不管臻琳和臻璇怎麼叫她都不出來。
馬老太太失笑出聲。指着碧紗櫥道:“我們五丫頭也知道臊了?”說完,又看向曹氏,“傅家送去的可差不多是滿門子弟,若說心裡焦急,他們最急。傅家求親的時候。我們就知道他們是武家出身,那時候沒怕,這會兒來怕,傳出去五丫頭怎麼辦?你兒子都送了,還怕送女婿?”
臻璇聽了這話,看了臻琳一眼,見她也是一臉愁思,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。
就如馬老太太說的,要是怕姑爺上陣,當初就不要替臻琪定下這麼一門親事。
既然定下了,到了這個時候就不用想旁的了,要是怕有個萬一去退親,那裴家百年名聲都要賠在裡頭了,這個家裡誰都不會那麼做,便是曹氏再疼臻琪都不敢去。
既然如此,就不要再一直惴惴不安着,曹氏是聰明人,點頭道:“老太太,我曉得,就想找一天去拜個菩薩,求一求平安。”
“這是要的,你自己琢磨着日子,等定了與我說一聲。我這個身子骨就不去了,讓戴嬤嬤和錦虹跟着你去,替我上炷香。”
曹氏應下了。
薑茶正好煮好了,端上來時臻琪總算紅着臉從碧紗櫥里出來了,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,發了汗,愈發顯得臉紅了。
臻璇思忖着什麼時候告辭,正好前頭遣了人來報,說是傅三太太來了,臻璇便起身道:“大伯祖母這裡有客人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馬老太太卻是擺擺手,道:“說是客人,也是親家,七丫頭別急,見了禮再走也不遲。”
臻璇只好又坐下。
傅三太太來得急切,進來之後向馬老太太和曹氏問了安,又等三個小姐請安,便說明了來意:“事出突然,我就沒事先遞帖子,直接就來了,失禮之處,老太太莫怪。”
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,傅三太太便沒有帶臘八粥。
馬老太太知道傅三太太因何而來,便道:“不妨事。”
傅三太太滿臉歉意,看着曹氏的時候愈發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也是聽我們四爺說的,是貴府的六爺要同我們家的幾個小子一塊去北疆。這是我們傅家思慮不周了,本來六爺來習武是一樁好事,可出征打戰不一樣,聽着我們家那幾個皮粗肉糙的一頓胡言,萬一有個什麼就罪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