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侍郎府里,何姨娘依舊候在垂花門那兒,見段氏下車。上前扶了一路往裡走:“太太,那法成寺如何?”
“女眷很多,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。”
聽段氏這麼說,何姨娘彎着眼兒笑了:“太太滿意便好。”
臻璇回房換了一身家常衣服,桃綾對臻璇的點滴情緒最能把握,忙問:“小姐怎麼了?”
臻璇看了桃綾一眼,又看了在一旁收拾換下來的衣服的挽琴,撲哧笑了出來:“你呀,什麼話都關不住,不像挽琴,嘴上不問,心裡明白。”
桃綾也笑了:“總歸是各有各的好,若都一樣的脾氣,那小姐才頭痛呢。”
這話把挽琴也說笑了。
臻璇輕輕點了桃綾的額頭,嗔了一句:“歪理!也就你的臉皮能說得出口。”而後便微微皺了皺眉,道,“我見到夏二爺了,在法成寺里。”
“夏二爺?”桃綾驚訝不已,“他怎麼也到京城裡來了?”
“就許我們來,不許人家來呀。”臻璇剛說完,就聽得門口一陣腳步聲,抬高聲音去問,“誰來了?”
杏綾回了一聲:“是四小姐來了。”說完,就替臻琳打起了帘子。
花露替臻琳去了披風,臻琳進了西間,桃綾端了綉墩過來。
臻琳在外頭聽見了一些說笑聲音,問道:“我聽見你們笑呢,在笑什麼?”
桃綾捂着嘴輕笑,卻是不肯說。
臻璇見臻琳問起來了,也就沒打算瞞,答道:“我之前在寺里遇見了夏二爺。”
“夏二爺?”臻琳一怔,轉念想了想才回憶起來,“救了桃綾的那個夏家?”
臻璇點點頭,說了季家與夏家一塊用了莊子上的溫泉眼,也說了夏家是皇商出身,但沒有提季家與夏家做的棉花生意。
臻琳聽完,莞爾一笑:“倒是有緣。”
臻璇被這四個字一敲,一時間有些失神,想着那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覺,暗嘆口氣,有緣倒也沒說錯。
到了晚上吃過了飯,大老爺與段氏說起了程老爺的事,眉宇之間帶着幾分期許:“琅元這兩年的考評都是優,他從中了進士之後就一直外放,這一回我看留京的可能性極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