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幾年過去,愈發變得動人起來,底子沒有改變,還是像極了水墨丹青里的江南,煙雨蒙蒙,墨色暈染開,幾處深淺,叫人喜歡不已。
那樣的笑容有一種蠱惑的力量,讓臻璇也不自禁地翹起了唇角。
一夜好眠。
天剛剛露了白,臻璇就醒了,翻了個身,叫了守夜的杏綾進來伺候。
杏綾打起了帳子,扶着臻璇下床,候在外頭的桃綾帶着挽墨進來給臻璇更衣梳洗,挽琴已經去臻琳屋子外等信兒了。
桃綾手腳麻利替臻璇梳頭,眯着眼兒笑道:“小姐今天醒得可真早,不曉得的,還當今天是小姐要上轎呢。”
臻璇笑着睨了桃綾一眼,正巧見挽琴進來,忙道:“來得正好,替我撕了她的嘴,盡胡說!”
桃綾一陣討饒,挽琴掩嘴直笑。
兩位媽媽進來請了安,高媽媽就急急退了下去,府上今天要宴客,廚子忙不過來,高媽媽又是一手的好廚藝,被段氏借去幫一天的忙。
插了空,挽琴說了幾句:“四小姐丑時三刻醒的。寅正已經沐浴完了,奴婢回來的時候剛換上了嫁衣,正聽送嫁的喜娘說話呢。”
送嫁的喜娘是京城裡有名氣的,丈夫是個開堂授課的秀才,素來只接官宦人家的生意,圓臉、全福,在京城管家女眷之中很受歡迎。
之前何姨娘給臻珂請的送嫁喜娘就是這一位,段氏打聽了一番,請來一看,也很滿意。就定下了。
陳媽媽立在一旁。一邊看着挽墨擺早飯。一邊與臻璇道:“大太太請了謝大人的夫人給四小姐梳頭,奴婢估摸着,時間也該差不多了。小姐填填肚子就過去吧,喝粥不管飽。多用些點心,中午喜宴上可吃不了多少東西,別餓着了才好。”
陳媽媽做事很有經驗,臻璇很放心,就依言喝了小半碗粥,多吃了幾塊點心。
挽琴又把剩下的點心拿帕子包好,道:“小姐若是真的餓了,就借口更衣,奴婢幾個都不會離小姐太遠。都帶着點心的。”
臻璇撲哧笑了起來,點了挽琴的額頭,道:“你這心呀,也操得太細了。”
整理了衣服妝容,確定沒有遺漏的東西。臻璇便出了屋子,在抄手游廊上正巧遇見了臻環。
臻環今天心情也很好,難得露了笑顏,連對臻璇都比往日親切些。
姐妹一道到了臻琳那兒,臻琪急匆匆進來,咕噥了一句:“我果真是最遲的。”
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。
謝嶼澤的夫人是全福夫人,隨着段氏一塊來了。
段氏着了紫紅色,喜氣貴氣全占,款式端莊,叫人看了忍不住誇讚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