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琳以那樣的方式被退親。程家自然是做了棋子的,布局的是那麼多位皇子,交錯博弈有了那麼一個結果,這其中有沒有七皇子的參與?
是樂見其成。還是試了一把勁?
答案臻璇不知道,亦不願意去知道了。
可是,夏家的有一些事,夏頤卿的事,臻璇卻不能不去了解,她是嫡妻,是夏家的長房長媳。臻璇知道自己剛進門,不能得到長輩的交心認同也是常理,但總要一點一點去改變。
如今掌握着中饋的是鄭氏。這個擔子將來是要落到她身上的,臻璇不可能到了那時候在這個家裡還沒有一點話語權。
馬車一直到了垂花門外,夏頤卿看了看時辰,換了青帷小車先回天一院換身衣服,再去聽風苑給鄭老太太回話。
等從房裡出來的時候。臻璇臉上神情一切如常,瞧不出一絲一毫地不高興。
夏頤卿睨了她一眼,點了點頭:“走吧。”
臻璇知道分寸,這些脾氣私底下抱怨幾句夏頤卿不會反感,但若叫長輩看出來,不是什麼好事。
鄭老太太正在指導夏湖卿的女紅,見夏頤卿和臻璇進來,趕緊招手道:“回來了?來來來,頤卿媳婦到祖母身邊坐。”
臻璇依言坐到了鄭老太太身邊。
鄭老太太一面看着夏湖卿手上的綉帕,一面問臻璇:“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,你幫祖母瞧瞧,湖卿還有哪裡要注意的?”
臻璇湊過去看。
夏湖卿繡的是大朵的牡丹,臻璇不由想起了臻琪,她最最厭惡的就是綉這些大花了,想到這裡臻璇不禁彎了唇角。夏湖卿繡得很工整,也有靈氣,就是貴氣略缺了些,顯得有些小氣了。
臻璇掩唇笑了:“三妹妹繡得挺好的,針腳縝密,基本功可真紮實。”
“是跟綉坊的師傅學的。”夏湖卿有些不好意思,紅着臉,道。
玲瓏閣的師傅的手藝,自然是與眾不同的。
臻璇指了指花朵:“若是配色更大膽一些,就更好看了。”
綉法可以練,配色卻要靠感覺,再好的師傅也交不出來,夏湖卿略顯不足的就是這個感覺。
夏湖卿沉思,然後抬起頭沖臻璇笑了笑:“嫂嫂說得是,我一直中規中矩的,其實是自己不敢放開了綉,有嫂嫂這句話,我就試着大膽一些。”
鄭老太太見她們姑嫂親切,笑着頷首,拍拍臻璇的手:“有機會多教教湖卿,我曉得你們裴家的小姐女紅都做得不錯。”
等臻璇應了,鄭老太太又繼續道:“我記得是前些年吧,季家那個哥兒送來的綉品,說是自家表妹繡的,要做成掌上屏風。掌柜的覺得花樣獨特,還特地拿來給我瞧了瞧,確實很不錯。季家哥兒的表妹是你家中姐妹吧?”
臻璇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