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琴應了,第二日與臻璇回話,管門婆子罰了一個月份例,賀媽媽那兒罰了三個月,叫她好自為之,賀媽媽知道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,千恩萬謝。至於賀二,交給雲在和晝錦,自會懲治。
臻璇頷首表示知道了。
賀媽媽與芸茵不同,她是府里的老媽媽,管着天一院里的藥方子,可見在鄭氏面前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。這件事是賀媽媽做錯了,可如果臻璇一點顏面不給,把事做絕了,卻是有礙名聲的。
新媳婦上位,有鋒芒,亦要有避讓,剛柔並濟,既能壓得住下人,又不至於太招了婆母的眼。
就好像高媽媽和陳媽媽,這段日子她們多在各房各院里與別的丫鬟婆子打交道。一來是知曉一些夏家的事情,二來是累積一些人脈,這是初來乍到的臻璇所需要的。
這種事情必須把握好分寸,若是做得過了,叫鄭老太太與鄭氏感受到了威脅,會引來反感;可若是不做,混混沌沌的,在長輩眼中就不是一個將來能掌事的料子。
高媽媽在裴家大宅里摸爬滾打多年,很有經驗;陳媽媽雖然守着祖墳,但到底是從前跟着六老太爺進過京見過世面的。兩位媽媽與人相處很有一套。分寸拿捏得很是叫臻璇放心。
話說回來。也不需要兩位媽媽怎麼去巴結別人,長房奶奶陪房的身份,就叫家中奴僕都願意來示個好,大家和和氣氣的。
因此。挽琴對賀媽媽這麼處理,既能小施懲戒,又不至於掃了鄭氏的臉面叫她不高興。
雲在與晝錦要罰了賀二,這事定然瞞不過夏頤卿。
要是賀媽媽下次再犯錯,鄭氏跟前臻璇也能有一個交代。
轉眼便是馬老太太生辰。
鄭氏早早備好了禮物,鄭老太太又添了些藥材,亦準備了李老太太的份,叫下人搬上馬車,臻璇與夏頤卿一道回去賀喜。
臻璇與夏頤卿去得不算早。到了裴府所在的巷口外頭,賀喜的馬車就已經排了隊。
臻璇掀了帘子一角,一瞧前頭的架勢,不由咋舌:“之前整壽之時,似乎也沒這麼多客人呀……”
話一出口。略想了想,又明白過來。
今年與往年不同了。
前些年,在朝中為官的只有裴大老爺和七老爺,七老爺是個小京官,大老爺雖是吏部侍郎,平素不與同僚們多往來,裴家在甬州再有聲望,因着政見,除了姻親,馬老太太做壽時很少有外人來賀。
到了如今,臻徹留京任官,臻徐外放,徐徐圖之。臻琳要嫁入皇家,臻琪要成了傅老將軍的孫媳婦,臻璇已經一張聖旨嫁入夏家,加上臻瑛這個永涼王世子妃,裴家已然是皇親國戚。
裴家的站位明朗化,藉著給馬老太太賀壽這個由頭,平日里不往來的也要來送上一份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