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個討法?
夏湖卿也答不上來,夏景卿與她說時,她只覺得莫名其妙,好端端討別人家的丫鬟是個什麼道理,這般行徑與紈絝有何區別?可到底是同胞哥哥所託,她含糊應了有機會問一問,具體如何夏景卿沒說,她也沒問。
“三妹妹,桃綾跟了我多年,我是斷不會讓她受委屈的。”臻璇深吸了一口氣,“討去做丫鬟,那是絕不可能的;討去做姨娘,且不說桃綾不肯與人做小,我也捨不得。出府與人做姨娘,不如我給她好好挑個管事,將來做個管事娘子一直留我身邊,有些不如意的我也能替她張羅着。”
夏湖卿雖然頗受鄭老太太與鄭氏喜愛,可卻是脫胎自溫姨娘的肚子里,自是曉得做姨娘的不容易,叫臻璇把身邊得力貼心的丫鬟送出去做別人家的姨娘,定然是行不通的。
“嫂嫂,我也不曉得那錢五爺是怎麼想的,四哥哥也是因為同窗情誼不好推,嫂嫂既然給了說法,四哥哥也好回了錢五爺去,省的他一直惦記着桃綾姐姐。”
夏湖卿說完這事,不好意思再久坐,起身回去了。
臻璇有些乏,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。
她記得,在小臻璇年幼時,桃綾就跟在了她身邊,而自從她在慶和堂里睜開眼到現在,一晃六年,桃綾本分周全,伺候她從沒有一刻疏忽的。
很多年前,她們同床夜談,桃綾表過心跡,她不願意給姑爺做小,只想像秦嬤嬤那樣,做管事娘子、管事嬤嬤,一直能在臻璇身邊伺候。
臻璇不用再去問,也知道到了如今,桃綾依舊沒有改變那些心境。
桃綾跟着她,一個人做幾個人的事,吃了不少苦,又叫臻徊那般作弄欺負,還差點叫人擄了去,其中委屈,還能向誰說呢。
上一回臻琳就說過,幾個大丫鬟年紀大了留不了幾年了,臻璇心裡清楚,卻還是捨不得,又想細細挑,定要選個滿意的出來。
只是她這邊還沒有個計劃,就有外人看上了她身邊的丫鬟。
是要找個時候與兩位媽媽琢磨琢磨這樣事了。
大抵是夏湖卿還念着這事,聽風苑裡用晚飯時見了臻璇略有些尷尬,當著長輩的面,有些話不好說,臻璇便沒有與她多講。
倒是夏頤卿瞧出些不對勁來,夜裡與臻璇道:“是不是三妹妹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?”
臻璇正在寬衣,聞言一愣:“二爺怎麼這麼問?”
夏頤卿沒接話,臻璇也不做聲,等桃綾退出去之後,她才上了床,與夏頤卿道:“是為了桃綾的事。”
夏頤卿挑眉,似是不解。
臻璇把事情說了,末了道:“也不是我要駁了四叔和三妹妹面子,只是,那錢五爺只因在街上見過桃綾一次,就說什麼討不討的,算是個什麼事體。再者,討回去與他做小,我可不叫桃綾受這委屈。”
“他們兩個推不開來問了,你既然不會答應,聽過也就算了。”夏頤卿說完,吹了燈落了帳,“不過,那個錢五爺我見過幾次,說話做事正派,不似那種討要別人丫鬟的紈絝。”
臻璇躺在被窩裡,側頭看着夏頤卿,琢磨着問:“二爺的意思是,四叔弄錯了錢五爺的意思?三妹妹說,錢五爺與四叔提了幾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