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了?看到什麼?”謝婆子不解。
瓜子臉嘿嘿一笑:“當然是看到了火是怎麼燒起來的呀。”
謝婆子沉了臉,與淮香對視了一眼,把那兩個丫鬟推回了屋子,一把鎖上了門:“姑娘們先用飯吧,等吃飽了再去奶奶跟前回話。”
謝婆子把鑰匙貼身帶了,與淮香道:“姑娘,這兩個蹄子若是不老實,你大聲喊,我去去就來。”
謝婆子到了正屋外頭,與守門的麝月說了一聲。
麝月雖然有些狐疑,也沒為難她,把執棋喚了出來。
謝婆子把執棋拉到了角落,又東看看西瞧瞧,確定沒人偷聽,才附耳與執棋道:“姑娘,那火我覺得不對勁嘞。按理說,發現的時候也沒燒得多大,我們雖然慌張耽擱了時間,但後來不還是一桶桶水往上澆了嗎?那火卻是越燒越旺,根本滅不下去。姑娘,庫房裡頭可沒有點着燈,怎麼會燒了?”
前頭說的都不是重點,後頭這一句才是關鍵。庫房裡沒有火源,又是陰天,不應該好端端就燒了起來。
執棋背後一涼,心中有了計較:“媽媽之前沒說,是顧及着前頭那幾個?”
謝婆子點了點頭:“咱們都是從甬州過來的,沒有做這事的道理。這種事又不是沒有先例的,不少人家都發生過……對了姑娘,那兩個蹄子說看到了,我不曉得她們說的真假,就還鎖着。”
執棋頷首,心裡通透:“我會與爺和奶奶說的,那兩個么,等奶奶吩咐吧。”
謝婆子說完。也是鬆了一口氣,回去了。
執棋吹了會風,理了理思路,便進了正屋。
臻璇與夏頤卿剛用完飯。杏綾正在收拾。
見執棋進來,臻璇把桃綾叫到身邊,道:“你們兩個明日就去點了庫房損失出來。”
說完,她看了夏頤卿一眼。
夏頤卿面上不見喜怒,似乎是全然沒發生什麼一樣。
臻璇思前想後,在他身邊坐下,低聲道:“剛要盤庫房就出了這種事……”
夏頤卿睨了臻璇一眼,交疊着雙手,半響才道:“沒有證據,動不得他。”
臻璇聽了這話。心中不由暗暗嘆氣,不論是她還是夏頤卿都曉得這火沒那麼簡單。庫房不是尋常地方,不點明火,沒有突然燒起來的道理,偏偏這事還出在這個當口上。
只是。方懷德不是一般的管事,他是老人了,鄭老太太素來相信方家人,若沒有實質性的證據,連夏頤卿都不好動他。
他們不是不明白,不過是揣着明白當糊塗罷了。
臻璇垂着眸子,道:“方管事看起來不像是個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