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琪揚手抓過了韁繩,揚着下巴與臻律道:“哥哥快跟我回去吧,母親都病倒了。”
臻律一聽曹氏病了。眉頭一緊,也沒有拖沓,跟着臻琪到了馬車邊上。
臻琪搭了高媽媽的手,一上車就摘掉了帷帽,掀開帘子一角與臻律道:“哥哥走的那日母親就病了,你知道母親有多擔心嗎?”
臻律抿着唇沒有說話。
到了侍郎府,臻律回房沐浴更衣,臻璇陪着臻琪去了曹氏屋裡。
曹氏正等着她們,她病了好幾天了,面色蒼白,靠着引枕坐在床上,見臻琪來了,趕緊招了招手:“可見到你哥哥了?”
臻琪點點頭:“哥哥一會就來。”
“傅四爺呢?”曹氏追問了一句。
臻琪垂着眼,道:“哥哥說,他沒事。”
曹氏鬆了一口氣,念了一句阿彌陀佛,叫了丫鬟給臻璇添了茶水:“七丫頭,五丫頭行事急躁拖上了你,可有叫你為難了?”
臻璇淺笑着搖頭,道:“我也擔心六哥哥的,五伯母別這麼說。”
做了別人家的媳婦自然和還在閨中不一樣,曹氏心裡一清二楚,臻璇能隨心思與臻琪一塊去,一來是因為婆家長輩都不在京中,二來是因為夫妻和睦,夏頤卿能依着她。
曹氏看着臻璇,不由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,那時有些怯弱的孩子到了今日成長得叫人刮目相看,她道:“六叔母和十四弟妹能放心了。”
正說著話,外頭傳來小丫鬟問安,臻律進來了。
一見到臻律,曹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,惡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知道回來了?”
臻律本就因為不知母親生病而內疚,再看母親一身素衣的病容,更是有些不知所措,幾步到了床邊,跪下道:“沒有在母親身邊侍疾,兒子錯了。”
曹氏賭氣地在臻律背上拍了兩下,偏過頭道:“我還不曉得你呀。我知道這會兒你是真心認錯,但下回若還是遇見這樣的事情,你一樣會這麼做。一根筋的脾氣,也不知道你隨了誰了!”
臻律無言以對,知子莫若母,曹氏說得一點也沒錯。
曹氏見他低着頭不說話,長長嘆了一口氣:“算了算了,都要娶媳婦的人了,脾氣能改早就改過來了。”
一說到娶親,臻律面上閃過一絲排斥。
曹氏眼尖看了出來,勸道:“你是我兒子,只要不是傷天害理背君棄族的事情,你要去做什麼我都會隨你,即便是做錯了,只要你認錯,我就會原諒你,什麼都不計較。但是,你媳婦不一樣。柳家也是世家,十娘是她母親的掌上明珠,從小寵着護着長大的。雖然女子出嫁從夫,但你若是隨心所欲,不重視她,她是會傷心的。不要讓她心裡存了芥蒂,明媒正娶的妻子,不是玩笑。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做,就學學你大哥,看看臻衍是怎麼待婉芸的。”
臻璇也在琢磨曹氏的話,夫妻相處之道,她在一點點摸索着前進着,而臻衍與孫氏的婚姻,她一直都很羨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