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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郁琮,應當不會做那樣的事情。郁琮不仇視嫡母,也就不會教唆者臻徑去仇視周氏。

周氏臉上笑容淡淡,甚至是帶了些不安:“能給臻徑鋪好的路,我都盡心了,我害怕一片善心換來了狼肝肺,他要是恨我氣我與我作起對來。我如何是好?別人家的女兒我信不過啊,再聽母親話的男人,也抵不過枕邊風。”

周氏如此神情,臻璇有些陌生,在她的記憶里。六伯母強勢、精神、極其能幹,似乎是什麼也不怕什麼都能對付過去的,卻是忘了,周氏也是一個母親,她也會有擔心會有害怕。

臻璇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句甬州的土話,是院子里幾個粗使婆子說閑話的時候落到她耳朵里的,雖是粗俗之語卻不失道理。

養奶不如摸奶親。

況且金氏是嫡母,而非親生母親。

李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,寬解道:“老六媳婦,你這些擔心我也理解你,娶妻娶賢,什麼都比不過一個‘賢’字。”

娶妻娶賢,這個詞鄭老太太也說起來過。

方顯余走了偏路子,若是方顯余家的是個賢惠的,不要鼓動他,即便是勸不住,也能早早告訴了方懷德,不至於到無可收拾的地步。

娶妻若不賢,一家老小都沒有太平日子過了。

周氏很贊同李老太太的話:“六叔母,琮姐兒是十四弟妹親外甥女,親上加親,我怎能不給面子苛待她呢?琮姐兒到了甬州來,有您和十四弟妹在,妯娌之間她也吃不了虧。臻徑這孩子,我旁的不說,脾性好,是個會疼媳婦的。他屋子裡我管得嚴,乾乾淨淨,將來我也不會做出塞人進去這種事情,我們甬州不興那一套。有家中月例,再添上幾個鋪子收成的抽成,吃好穿好不成問題。”

李老太太追問了一句:“那要是分出去了呢?”

庶子不同嫡子,分出去很尋常,裴家如今老爺輩的庶子多是生活在外頭的,四老爺例外是因為賈老太太不肯讓他們分出去,可等他們去了延嶺,實際上也就與分家了無二了。

這個問題叫周氏怔了怔,緩緩開口道:“他們若是想分出去,按着規矩來,該給臻徑的我一樣不少他,甬州城裡選個宅子給他們住。我是誠心誠意想娶琮姐兒進門,舅太太那兒如果還有什麼不放心的,都可以提出來。我的要求就是一樣,別讓臻徑走偏了路,別讓他歪了心思。”

話說到這份上,李老太太和季氏也不好再一味拒絕。

季氏點頭應了會把情況和季老爺與金氏好好說一說,但結果如何,還要看季家那邊的意思了。

周氏說了這麼一會,也有些累了,沒有多留,謝了幾句,便回去了慶福堂。

李老太太不禁略搖了頭,對季氏道:“老六媳婦也是操勞命,大着肚子也要操一堆心。”

季氏淺笑着道:“六嫂嫂心善。”

李老太太輕哼了一聲:“替庶子操心到這份上……罷了罷了,也是積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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