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媽媽也笑了,邊將瓶子收好,邊道:“這種事不能馬虎的,還是先試一試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若累了姑娘們,就是大罪過了。”
仔細認真是好事,陳媽媽也是本分做事,臻璇吩咐桃綾道:“你呀,一根筋,要跟媽媽多學一學才好。”
陳媽媽連連說著不敢。
麝月在外頭報了一聲,挽琴出去一看,竟然是楊氏過來了。
陳媽媽見臻璇有事,也不耽誤了,告罪一聲退了出去。
挽琴請楊氏坐下,又奉了茶水。
臻璇看向楊氏,較之過年時,楊氏眉宇間的疲倦更深了幾分,越發顯得秀氣容貌惹人憐愛。
臻璇問道:“嫂嫂怎麼來了?”
“弟妹昨日才回來,我今日就來拜訪,你別嫌我添麻煩才好。”楊氏笑容淡淡,品了茶水。
妯娌兩人來回說了一會,楊氏也沒有吐露來意,似乎就是幾個月不見臻璇而來竄門子的。
臻璇不心急,楊氏想說自然會說,她只順着她的話問了些閑散事:“嫂嫂的奶哥哥身子好了嗎?”
“奶娘看護着,好多了的。”提起奶娘,楊氏舒了柳眉,“奶娘本想再進府里來,叫我勸回去了,這兒不缺人手伺候,奶娘年紀大了。要好好休養才好。”
“年紀大了之後,多多少少身子總不如從前的。我祖母常說,年輕時要是落了病,上了年紀就遭罪了。”話趕話說到這兒。臻璇突然想到昨日里挽琴說過何老太太病了卻不知因為何事,便開口問了楊氏。
一提到何老太太的身子,楊氏也搖了搖頭,她說不明白:“三月里回的娘家,半個月前才回來,路上走得慢,估摸着在娘家也就住了小半個月。到家那日我去迎祖母,面色就很不好看,夜裡就病倒了。”
“可是娘家出了什麼變故?”臻璇問道。
楊氏坐近了一些,壓着聲告訴臻璇道:“帶去的人嘴巴都很緊。一問三不知,一點風聲都不肯漏。母親也憂心呢,這是心病呀,我們弄不清楚情況,怎麼才能開解呢。”
“一句也沒說?”臻璇問完。見楊氏沉默,也就明白了。
不過,以臻璇對何老太太的了解,這事有些不尋常了。
何老太太不是會吃悶虧的人,無理也要鬧三分,不至於什麼也不嚷嚷,還不讓底下人說。會這麼做。大約是何家出的事極其不光彩,何老太太在夏家丟不起這個人,這才封了口。
臻璇無法也無意去深究何家的事,只勸了楊氏一句:“叔祖母不願意說,總有她的道理,就是為難了侍疾之人。嫂嫂與二叔母。這段日子挺辛苦的吧?”
楊氏笑容訕訕,何老太太的脾氣在那兒,這會兒病中,越發不好伺候了。
張氏與楊氏又要打理家事,又要照顧何老太太。自然是忙的。
明明腳不沾地了,楊氏卻還往天一院來了,其中緣由恐怕就是想透口氣了。
想明白了這些,臻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,叫楊氏好舒坦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