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璇聽了這些。叫送了傳話的人出去,抿唇與挽琴笑道:“確實是她會說的話。”
桃綾正巧進來,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,問道:“是誰會說的話?”
臻璇命令桃綾這段日子就在屋裡準備嫁妝,因而她極少到屋裡頭來。
“怎麼來了?”臻璇讓桃綾坐下,伸手道,“繡得如何了?拿給我瞧瞧。”
桃綾搖頭道:“繡得頭脹,來與奶奶說說話呢。之前說到哪兒了,叫我也聽聽。”
臻璇沒回答,桃綾扭頭看挽琴,挽琴知道臻璇不會瞞桃綾,便開口講了。
前日何小姐在天一院鬧的動靜不小,桃綾在屋裡也聽見了,對於執畫爽利的做法她很是贊同,待聽了挽琴的話,她翻了個白眼:“虧她說得出口。”
臻璇拍了拍桃綾的手:“與她置什麼氣,自有二叔祖母頭痛。我們莫提她。”
桃綾捂嘴笑了。
臻璇只說對了一半,何老太太固然頭痛,但屏翠園裡這會兒最頭痛的是陳氏。
陳氏做了何老太太多年的媳婦,怎麼不知道她所思所想,這個無理的何小姐肯定是何老太太準備給夏蘇卿的。
陳氏急得團團轉,暗示了夏蘇卿幾次,叫他千萬離那個禍害遠一些,莫要着了道,這般叮囑猶不放心,乾脆叫兒子日夜都不用回內院來請安,就在外院待着。
夏蘇卿一開始還有些不願意,覺得陳氏小題大做。
陳氏跺腳道:“你忘了上一回,若不是景卿替你遭了罪,你早就叫那王家都算計去了。”
夏蘇卿沒話說了,他不如夏景卿機靈,若是有什麼意外,他不是那種能滑溜溜地應付過去的人,又為了安陳氏的心,就聽話了。
一直避在前院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,章姨娘與陳氏出了主意,要讓何老太太的計劃失敗,必須叫老祖宗徹底厭惡了何小姐才行。
何小姐已經得罪了桂嬤嬤,老祖宗對她不喜,再加一把火,這事准能成。
陳氏聽着有道理,與章姨娘琢磨着到底要如何去下這個絆子。
周姨娘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排斥何小姐,一來是拍何老太太的馬屁,那是她的娘家小姐,二來這要倒霉的不是她的兒子,她自然樂得看熱鬧。
周姨娘去何小姐跟前示好,誰知何小姐絲毫不理會,反叫人轟了她出來,罵道:“一個小貨也敢出來作怪,什麼規矩!”
周姨娘氣得要在院子里大罵。被聞訊趕來的夏毓卿拉了回去,忿忿道:“一個表小姐管夏家的事,她又是什麼規矩!”
這一個“小貨”得罪的豈止是周姨娘,章姨娘亦是牙痒痒的。黃姨娘跟着挨了刀子,鍾姨奶奶也是一肚子不痛快。
屏翠園裡各人有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