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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姨娘說到這兒眼眶有些紅了,她笑容澀澀,閉眼調了一口氣,才又道:“三小姐的婚事,我這個身份本來是不應該說什麼的,一切都有老太太、太太做主,只是,我是真的心急了。要我說呢,嫁去定遠侯府上是做正妻的,對三小姐、對夏家都是榮耀。定遠侯是世襲罔替,按照現在的情況,等過了幾十年,三小姐就成了侯爺夫人了。一個庶出的小姐,這不是跟天上掉了餡餅一樣?”

臻璇沉默了。這門親事若是定下來了,而定遠侯的長孫將來能承襲到爵位,夏湖卿的確就是成了鳳凰,一飛衝天。

前景很美好,溫姨娘卻沒有被這錦繡前程沖紅了眼,她這會兒着急,是她看出其中不容易。

一如侯門深似海。

果不其然。溫姨娘話鋒一轉,說了她的隱憂:“外頭看起來是真的風光了,可內里呢?定遠侯如今是為了巴結七皇子才想娶三小姐進門的,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們家,喜歡我們三小姐。等三小姐進了門,公婆不喜。夫君亦不疼,那可怎麼辦才好?京城路遠先不去說,要是三小姐真受了委屈,我們一個皇商之家,怎麼和侯府去說公道?難道還能為了這個事體去到昭儀娘娘跟前哭嗎?想了這些。我倒是覺得還是鄭家兒郎好,起碼一家人親上加親,知道品性的,即便是有了爭執,到底是自家人,鄭家那兒也不會為難三小姐的。”

溫姨娘這番話說得格外真切,句句都是心中實在話。

這是她作為生母對夏湖卿的愛意和關切,臻璇也明白這些心情,就像是為了她的婚事,李老太太和季氏也是操透了心的。

門不當戶不對,高攀定遠侯府,夏家是風光的,但夏湖卿呢?

定遠侯為了向惠昭儀和七皇子示好,一開始會給夏湖卿禮遇,不會刻意為難,但那個做了棋子的長孫呢?他是不是心甘情願的?定遠侯想管,難道能伸手管到孫兒房裡的事?

庶女嫁去京城做嫡妻,裴家也是有一個的。

臻璇想到了臻珂,臻珂婚後的日子叫姐妹們寒心,雖然臻珂本身性子有一定的關係,但夫家的冷淡作踐亦是根本,生了兩個兒子也沒看着母憑子貴,段氏在京中的時候還能去文家替臻珂周旋周旋,不然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對於生母來說,侯爺夫人的風光比不過夏湖卿的平順安穩,若要她選,她要親上加親。

但這事,不由溫姨娘說了算,也不由臻璇說了算。

她們口中討論的鄭家兒郎,更不是她們能掌握的,鄭家那邊未必有這個念頭,而定遠侯的決定可能也就這小半個月了。

臻璇懂這些,溫姨娘又怎麼會不知道,她赧紅了臉,語氣里多了幾分請求:“我那日也只是聽了幾句,若定遠侯府中真的來求親了,老太太那兒恐怕是會答應的。這事我沒有辦法,二奶奶也不能為了這事去違背老太太和太太,這些規矩道理我也都是知道的。我來與二奶奶說這些,只是想求二奶奶到時候能勸三小姐幾句,父母之命不可違,鄭氏那兒郎再好,也是無緣分的。”

是的,除了安慰夏湖卿,她們無能為力,也絕對不可能去做什麼多餘的事情。

臻璇微微頷首,又問溫姨娘:“這些話,姨娘自己不和三妹妹說嗎?”

溫姨娘笑容淡淡,搖了搖頭:“三小姐面兒薄,我懂她的心思,卻不是她來與我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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