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就去國寧寺拜一拜?四姐姐從前親手繡的佛蟠還掛在殿中,去求一趟,定然靈驗。”臻璇建議道。
國寧寺。
臻琳凝神,想起往事。
雖然七皇子頭一回見到臻琳是在京中法成寺,但對於臻琳來說,她頭一回見到七皇子卻是在國寧寺。
那日從國寧寺後門匆匆而出的少年,鞋子上金銀盤繡的祥雲透露了身份。
不自禁地勾了唇角,臻琳笑着道:“那就去國寧寺吧,還近些,我與母親商量商量,親自去拜。”
臻琪聽了也附和:“定了日子,與我說一聲,我也去的。”
臻璇也有些心動,自從懷孕之後她就很少出門。一開始是擔心腹中孩子,如今胎兒一切穩妥,查大夫也說可以多活動活動,若是就在近邊上的國寧寺倒是可行。夏家到國寧寺比到裴家還近一些。
思及此處,臻璇也笑着道:“給我也遞個帖子,若是方便,我也想去。”
“這是要去哪兒?”段氏正巧進來,聽得她們姐妹幾句話,笑着問了。
一聽是相約要去國寧寺,段氏忍不住笑罵道:“一個個都是胡鬧的,尤其是四丫頭和七丫頭,挺着肚子都不老實。”
笑罵歸笑罵,段氏自個兒也想去廟裡拜一拜。只是帶不帶上臻琳以及各自出嫁了的臻琪和臻璇,她一時也沒個主意,道:“這才剛回來,一堆兒事體堆着,便是要出門。也要等過了這一段。”
段氏確實忙碌。
周氏雖然出了月子,但到底是高齡生產,又是鬼門關上走一圈,如今也沒有那麼多精力把一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管起來。
劉氏本是應允了周氏就管到她出月子,可看周氏身體,也不好卸了擔子,但她心中向佛。見段氏回來,便開口想勻一些出來。
段氏正和她商量,這管家最怕嘴巴多,各人各主意,與其她和劉氏各管一邊,不如就劉氏再堅持幾個月。一併兒再交還給周氏。劉氏聽着有道理,也就沒再提。
慶榮堂裡外還是交給了孫氏,但段氏也有其他事體,少不得要花些時間理一理。
臻琳知道情況,也沒有着急。只是與兩個妹妹道:“等定了日子我告訴你們,能不能去,自去與你們夫君說,我管不上。”
臻璇撲哧一笑,臻琳這話就是打趣臻琪的。
偏偏臻琪沒反應過來,還歪着頭問:“問他做什麼,我自己能做主。”話一說話,就見臻琳和臻璇笑得開懷,她知道自己又被調侃了,氣惱道:“不與你們說了,我去陪祖母說話。”
見臻琪匆匆去了,連段氏都忍不住笑了出來,輕輕在臻琳腿上拍了一下:“從前還有點做姐姐的樣兒,如今越發愛欺負人了。”
臻琳咯咯直笑:“以前是日日相對一處,要什麼時候逗她都行,如今要不抓緊了機會,等她回了傅家,我還哪兒找她去。”
話是笑着說的,語氣里卻透了幾分落寞。
臻璇聽得清楚,心裡也有些失落。
姐妹緣分就是如此,從前再要好再親熱,等各自嫁了人,能有機會一處說話就以難得,若是天南海北,就是一生不見了。
不過,她們還好,還能在一處,隔得並不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