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璇明白這是夏湖卿的無心之言,上一刻還晶亮的眼神這一刻已經是含了無數歉意,她扯出一個笑容:“我知道的。”
話也只是說到了這裡,臻璇並不願意去解釋前事,那些前事都應該被封存起來,她自己清楚,夏頤卿曉得一些。至於上一回楊二娘在長生居里吵嚷出來的姐妹搶親,也就是那麼一茬,長輩們不會多添是非放在心上。
“還記得我和秦家表弟說過的嗎?我還是那句話,看自己的心。”臻璇握住了夏湖卿捏在她衣角上的那隻手,與她說起了京中定遠侯的長孫。
夏湖卿聽完,沉聲無語。
說不出好說不出不好。她沒有挑選置喙的餘地。
半響,她才猶豫着張了張嘴,復又垂下了眼帘,低聲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臻璇沒有多說,心裡的坎兒只能自己邁過去。旁人再勸也幫不上忙。
臻璇起身告辭,夏湖卿送她出門,道:“下午我會去祖母那兒的。”
“好。”臻璇點頭,扶着挽琴一路回去。
傍晚時臻璇與夏頤卿一塊去了聽風苑,進了屋裡果真見到了夏湖卿。
夏湖卿聽見響動,抬頭看過來,見是他們兩個,扯了一個笑容。
待夏景卿來了,少不得要多問幾句夏湖卿的身體,夏湖卿輕聲細語答了,夏景卿素來大大咧咧,見妹妹面色不似病中,倒也放下心來。
三天之後,聽風苑請了黃媒婆登門。
鄭老太太收下了定遠侯長孫的八字,交出了夏湖卿的庚帖:“先批一批八字。”
黃媒婆笑着把庚帖收好,道:“郡夫人放心。”
得了夏家的准信,黃媒婆心裡高興,又隨着鄭氏去拜見了老祖宗,與老祖宗說了說這定遠侯長孫的事體。
定遠侯上門提親的事,長生居里已是收了信兒的,老祖宗把這事都交給鄭老太太決定,此時也就是聽一個大概。
消息傳去了屏翠園,倒是把二房眾人驚了一驚。
何老太太這幾日身體好了一些,不願意再躺在屋裡,一定要去園子里走走。
底下媳婦們拗不過,張氏、陳氏各自帶了周姨娘與章姨娘陪着伺候着。
周姨娘聽說了,臉上又是妒忌又是羨慕:“三小姐當真是個好福氣,也是她嫡母有本事。章姨娘你說呢?”
這話出口,其餘人都沉了面色。
張氏不高興極了,這是在說她這個做嫡母的比不上鄭氏,將來給夏毓卿說的親事怎麼也比不上夏湖卿。雖然這話就是事實,但還是叫人堵得慌。
陳氏也不舒服,周姨娘要和主母叫板是她的事情,可比拖上自己和章姨娘?陳氏知道自己是個沒本事的,庶女夏奐卿嫁得普普通通,章姨娘心也不大,見女兒婚後日子過得還算可以,也沒有什麼不滿的。
章姨娘不願意叫周姨娘連累了,低眉順目講了一句:“各人有各人的姻緣,前世修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