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目清秀,隱約有些印象,卻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了。
那丫鬟對上臻璇目光,稍一愣神,輕聲問了挽琴一句,便小步上來福身道:“奴婢玉竹,見過夏二奶奶。”
原來是她。
有了名字。臻璇便把面前之人對了起來。那年迎春宴上,穆夫人為了見她一面,讓身邊的丫鬟把茶水打翻了臻璇身上,那個丫鬟便是玉竹。
“我想見我三姐姐,姑娘行個方便。”臻璇笑着道。
玉竹低眉順目。淺笑着道:“哪有攔着娘家姐妹不讓見的道理,夏二奶奶稍後,奴婢這就使人去與世子妃通傳一聲。”
臻璇道了謝,見玉竹果真去安排一番,便耐心等候。
玉竹回到了她的馬車上,平穩駛出了側門,那邊帘子起了一角。匆匆擦過時,臻璇看不清裡面人的面目,卻瞧見了那雙眼睛。
是穆夫人。
等了不久,便有人出來迎臻璇進去。
那丫鬟面生,不是從前臻瑛身邊的,十四五歲模樣。長得中規中矩。算算時間,當年臻瑛帶進王府的恐怕都已經到了年紀不得不放出去了。
那丫鬟只管帶路,多的一句不說。
馬車停下后,又步行了一刻鐘,便到了臻瑛住的院子外頭。
臻璇打量了一眼。規矩的院落,與天一院差不多大,布置無一處越矩,裡頭卻顯得空蕩蕩的,沒有幾個丫鬟婆子。
越往正屋走,藥味越濃,臻璇不由皺眉,莫非臻瑛病着?
中屋穿過東次間進了寢房,臻璇眼光所及之處,全是臻瑛的東西,看不到一點顏慕安在這裡生活的痕迹。
雕花大床上,臻瑛靠着引枕坐着,臉色廖白,嘴唇微裂,全是病容。
臻璇在床前停下了步子,一瞬不瞬看着臻瑛,在她的記憶里,臻瑛從來都是意氣奮發,高揚着頭顱,即便是叫尤氏和裴七老爺老爺逼急了,那也是砸東西泄憤,斷不會有這般模樣。
“三姐姐……”臻璇喚了她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