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頤卿放鬆了些。低頭啄了臻璇一口,耐心安撫着:“邢媽媽有經驗,生曦姐兒的時候她伺候得就很好。”
臻璇曉得夏頤卿誤會了,以為她是怕生產時出意外,會步了楊氏後塵。
可真實的情緒要如何告訴夏頤卿。便是說了,夏頤卿又能如何安慰她?不等到孩子降生,誰都不知道答案,說出來了也是徒添了夏頤卿的煩惱。
畢竟不是頭一胎的時候,那時她能問他若是個女兒當如何,現在卻不好再問了。
即便還是個女兒,臻璇相信夏頤卿依舊會捧在手心上。曦姐兒有的,她也不會少,但若老祖宗最終見不到長房嫡長一面,夏頤卿心中也會有遺憾和不安。
這種遺憾和不安,會遠遠比臻璇的更重。
臻璇吸了吸鼻子,到底沒有說真話:“恩。邢媽媽來看過的,說挺好的。”
夏頤卿的眸色沉了沉,夜深人靜,臻璇又心不在焉,自然是沒有瞧見。夏頤卿卻清晰地感受到了臻璇情緒的變化。他一下子反應過來臻璇到底在怕什麼。
從何安慰?
便是夏頤卿說了生女兒也無妨,臻璇也不會真的放下心來,她的害怕來源於她對老祖宗的感情,在臻璇的心中,老祖宗已經是她尊重喜歡的長輩了,並不是夏頤卿說什麼就能把這些情緒帶過去的。
況且,夏頤卿自己也是牽挂着的。兒子女兒他並不過分在意,畢竟兩人還年輕,以後還會有其他孩子,但老祖宗那裡……
老祖宗爺沒有等到他娶妻生子,沒有等到期頤之年由他奉養,起碼在老祖宗人生最後的時間裡,能讓她了了這樁心事。
誰也沒有再說這事,夏頤卿吻了吻臻璇的烏髮,握緊了她的手。
一眨眼入了四月里,淅淅瀝瀝春雨纏綿,石縫處添了青苔,甬州城的青磚灰瓦融入了這連綿雨水之中,抬頭望去,只覺朦朧。
路越發不好走了,臻璇進出走避雨的抄手游廊還算穩當,從天一院過來長生居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沒有那麼方便了,尤其是有幾段路無處避雨,走在濕滑路面上,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。
執棋吩咐了要小心再小心,步月還是重重摔了,四月初身上衣服還算厚實,這一下摔得厲害,依舊是把撐地的左手腕劃開了口子,青紫里夾雜着鮮紅,看一眼就心頭一緊。
臻璇孕中聞不得血腥,執棋把步月留在了天一院里,又請了醫婆子替她清洗了傷口包紮,這才到臻璇跟前稟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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