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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月也是被賣進府里的,她就是執畫口中連爹娘在哪兒都不曉得的可憐人,抱着膝蓋哭了好幾日。

也許是受了外頭的氣氛的影響,曦姐兒和昀哥兒一路都很安靜,不吵不鬧。

行至半途,遇見另一戶遠行的車隊,似乎是北地富商,姓蕭,往南面投奔去的,為了安全,不僅有幾十個護院,還請了一隊鏢師。

蕭家太太年近四十模樣,見到昀哥兒有些失神,半響啞着聲道:“我想起我那孫兒呢,之前他跟着我媳婦回娘家看他姥爺,誰知道就打仗了,我們那兒打得凶,他們不回來也好。我那兩個兒子都在打仗,我這次就是去投奔我媳婦的,也正好看看孫兒。走的時候啊就跟你們哥兒這麼大,現在也不曉得還記不記得我這個祖母。”

說完,蕭家太太又看向曦姐兒,見她粉雕玉琢模樣,眼底多了笑意:“要不是這兵荒馬亂的時候,我真想訂一樁娃娃親。”

曉得這話全是因着喜歡曦姐兒,並無其他不好的意思,臻璇也跟着笑了。

兩家一道行了數日,正要分道揚鑣,哪知遇見了山賊,女眷們的馬車被護在了最中間,外頭嘶喊聲兵器聲一片,臻璇甚至想到了那年她和臻琪被困在小院里的時候,手腳冰涼的她緊緊抱着兩個孩子,一動不動。

廝殺了一刻鐘,外頭漸漸寧靜下來。

臻德撩起了車帘子,他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,身上還有血污,聲音微喘:“七姐姐,沒事了,都打跑了。”

本就是因為生活難以為繼才走上了殺人越貨的路子,那些山賊沒有多少本事,只是人多些。

按理說,他們是不會向帶了這麼多護衛和鏢師的蕭家、裴家出手的,只是這段路走得人實在太少,他們有一頓沒一頓的,只能博一把。

臻璇長出了一口氣,見臻德狼狽,遞了帕子過去:“擦一擦,聊勝於無。”

臻德笑了,道:“蕭家人也沒事。”

略休整了一番,與蕭家太太別過,再次出發。

剛才那一次戰鬥,裴家護院也死傷了幾個,臻璇這輛馬車的車把式傷了手,臻德不放心,親自駕了車。

臻璇往外看了一眼,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,被護在手中寶貝疙瘩一樣的臻德不僅能揮劍,還能駕車了,離開家的這一年,他吃了很多苦,也堅毅了很多。

離甬州越近,路上就越太平,這裡一開始就捏在了七皇子手裡,沒有受過太多戰亂的苦,百姓日子還算平順,只是不比從前富裕了。

經過紹州時,臻璇去給季老爺報了平安,季老爺和金氏抱着臻璇和兩個孩子又是哭又是笑。

臻璇見到了表嫂和外甥女,卻不見季郁均身影,一問之下才曉得,他早就離開了紹州,幫着夏頤卿收軍備收糧草,就跟從前他們季家幫着收棉花一樣。

在紹州住了一晚,又急急往甬州走,總算是在臘月前進了城。

近鄉情怯,還真是有幾分道理,一行人盼着盼着,等看到城門的時候,一個個都哭了出來。

臻德送臻璇回到夏家,才回裴家去報信。

馬車到了二門處,家裡剛剛得了消息,鄭氏匆匆趕來,一見她們,三步並兩步把曦姐兒和昀哥兒摟到了懷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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