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臻珧。
即便心裡有疙瘩。兩人並沒有撕破臉皮,臻璇走過去幾步。喚了一聲:“九妹妹。”
臻珧歪着頭,半響才冷冷應了一聲。
這倒是出乎了臻璇的意料之外,從小到大,無論什麼時候,臻珧都是笑臉對人的。臻珧的模樣算不得好看,只一雙眼睛在笑起來的時候跟月牙一樣,很討人喜歡。
而現在,臻珧竟然不笑了。
與臻珧之間,其實並沒有什麼話好說的,既然對方這麼一副姿態,臻璇已經盡了禮數,也不願意多留,轉身就走。
臻珧此時才開口,語調平和:“我剛才在想小時候的事情。剛回來甬州的時候,我們還一道住過呢。七姐姐,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?”
說什麼?那些醜陋的往事被塵封在心底,吃虧也好,上當也罷,在這家中都不是應該放在檯面上說的事情。
臻璇轉頭笑着道:“是呀,一道住過幾個月。”
臻珧皺眉,臻璇的避重就輕雖然是情理之中,但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極了,她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是我忘記了,往事就是往事,七姐姐曾經與三姐姐不相往來,到最後還是握手言和。那麼大的事情都能咽得下去,何況其他小打小鬧,七姐姐肯定不會放在心裡。”
所有人都知道臻璇去找過臻瑛,而在那之後,臻瑛的生活出現了轉機,也有很多人知道臻瑛懷孕、生子時,身邊最得力的陳嬤嬤是直接去了夏府報信的,在別人看來,兩姐妹是放下心結了,但臻璇自己清楚,她和臻瑛的關係不是這麼簡單能說明白的。
也不需要和臻珧說明白。
“比如說?”臻璇挑眉,反問臻珧。
臻珧一愣,緩步走到院子中間,眯着眼睛看天空:“今兒個日頭真的不錯,是個曝晒東西的好日子。”
話中有話,臻璇也不是愚的,怎麼聽不出來:“原來如此。”
原來從那時,臻珧心中就有疑問了,明明是這麼難以置信的事情,她卻是信了的。
那年臻瑛和臻璇從慶榮堂回到慶安堂時,桃綾正在曬東西,其中有不少小臻璇手繡的帕子,臻珧就站在一旁,看了很久。
只那一次疏忽,臻珧便察覺到了不對勁,即便臻璇後來努力模仿了小臻璇的針腳,還是有了蛛絲馬跡。
直到有一日,臻珧意外地看到了慶福堂里莫妍留下來的一些東西,那一刻的震驚害怕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,她看了好多異志、夢語,花了好久才漸漸接受了,甚至是好奇着期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