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放開…"老趙使自己平靜下來,看著姚姚因缺氧已發紫的臉和微微上翻的眼,老趙知道勸住這樣的高寒有點困難,但是絕對拖不得了。
這孩子最在意的人是局長吧,老趙心裡急啊,但是卻還是表現出冷靜,姚姚的手已經開始下垂了,qíng況危急。
"放開姚姚吧,把他殺了…局長的自我犧牲也毫無意義了。"老趙說的很輕很輕。
這個孩子…是那個人拚命保護的…我在gān什麽…高寒的瞳孔收縮著,手一松,姚姚落入其他警察懷中。
沒有對待犯人的什麽手銬詢問,老趙走上去,拍拍高寒的肩膀,"趙叔叔知道你難過…但是咱們也不能沒理智地去傷害身邊的人,再說你爸爸他一定會沒事的不是麽,等吧,我們都慢慢地等下去。"老趙與高寒擦肩而過,倚在一邊的牆上。
高寒走到迴廊邊的等候座上,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,那是希望麽…還是說那是眾人幾乎熄滅的希望之燈…
數十人呆在這不算長的醫院迴廊上,沒有半點聲響,誰也不忍心打破這沈默,畢竟沈默過後會發生什麽,無人知曉。
""燈終於熄了,高寒抬起頭來,眸子里很清澈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東西。
先是穿粉色護士服的護士走出來,眾人的詢問,她們幾乎沒有停下腳,只是握著手裡的什麽東西有秩序地走出手術室。
"他媽的。"高寒狠狠咒罵著,那些穿藍色警服的人在這個時候有特權,畢竟高亮是因公負傷的,老趙將醫生從手術室中拖出。
看著一臉驚恐的醫生他們都沒有說話,都想把開口詢問的機會讓給一個最想知道答案的人。
"亮他…怎麽樣。"像是哭泣後的聲音,沙沙的,啞啞的,已經沒有那虛偽的父親之稱,直接喊著那人的名字,高寒讓自己平靜,他相信世界不會那麽殘忍…他奢望著。
世上的事說不定…有時候就是那麽現實那麽殘忍,否則就不會有什麽天意弄人…事與願違了。
醫生沈默,"你他媽的,在那裡裝…"高寒不能忍受這種等待…看著手術室微微敞開,也顧不得什麽醫院規定了,讓規定見鬼去吧。
推開門,無影燈已經關了,暗暗地一個人躺在那,滴滴答答儀器聲作響,他沒死…他沒死,高寒臉上露出了今天第一個微笑,笑得像個孩子,這些儀器還在運行…如果那個人死了,儀器會被關…但是它們還開著…
眼中已經看不見剩下正在收拾器械的護士和她們驚愕的眼神,高寒的眼中從來都只容得下那個人…當然他的懷抱里也只容得下那個人的擁抱。
撲上去,那人的眼帘闔著,呼吸微弱卻均勻,就像安睡一般,護士們看著他們…遲遲不想上去打擾。
"啊…"高寒睜開眼,消毒水的味道,被粉成白色的天花板,"亮。"邊上坐的是老趙。
"我爸呢…"高寒急急地問。"他還好吧。"高寒的身體已經下了病chuáng。他太累了,竟然睡了。
"局長他…"老趙的yù言又止表明了一個事實──qíng況不容樂觀。
"我爸他…不好麽。"高寒的眉緩緩地皺起,不管怎樣應該沒有比死更難讓人接受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