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杭喃喃自語了番,旋即笑道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現在暫時不要對燕北歸動手,按照我的吩咐把他們全都放行。今天是白家那位出殯的日子,江城陣營的餘孽應該會儘數到場。”
“如果為了燕北歸而丟失一網打儘的機會,豈不是錯失大好時機?”
顧安民順著江杭的話語說了下去,眼睛越來越亮,道:“三少爺英明,這是請君入甕啊,若是能抓住機會的話,一舉消滅江城陣營餘孽不是問題。”
“嗯,按照我說的,放他們通關。”
顧安民沒敢耽誤時間,立刻給守在入城關卡的人馬放行,生怕時間長了燕北歸會生疑。
做完這些,顧安民仍舊沒有起身。
江杭顯然還有事情吩咐,果然,半晌後江杭寒聲說道:“三天前那件事情查清楚了嗎,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情,這是在挑釁第一世家的威嚴。”
銳利的眸子落在顧安民身上,後者打了個寒顫。
“三少,那件事情至今頭緒也不是很清楚,不過據我們智囊團推演,應該是從天牢逃出來那批人的傑作。那些人遵奉江城為少主,孟彥升那些行為惹怒了他們,招來他們的報複也很正常。”
江杭點點頭。
不得不說,這種可能性是最高的。
可是為什麼江杭總覺得自己心神有些不寧,似乎有哪個方麵出了問題,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令他心情十分糟糕,他煩躁地擺擺手:“行了,我知道了,今天上午九時是白宗堂出殯的時間,去準備一下,聯絡姬家那位,本少要在今天內一舉滅掉江城陣營餘孽!”
“是,少爺!”
顧安民退去。
江杭站起身來,他麵色陰沉地走一張木質茶前,一腳落下,茶幾瞬間四五分裂,木屑飛揚。
一腳之威,竟恐怖如斯!
江杭似是早就適應了機械腿給他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力量,他走到落地窗前,望向古樸低調的雙河內城,喃喃道:“江城……雖然你已經身死,但我和你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。”
“今日,屠儘雙河內城!”
天邊那抹躍出地平線的紅霞,映照在江杭剛毅的臉頰,似乎預兆著今日雙河白家將會有血光之災。
與此同時。
三輛奔馳轎車平安無事駛入雙河內城。
江城在城門就下了車,剛打開車門便迎麵撲來了陣陣血腥味,內城裡不少血跡至今未曾乾涸,江城歎了口氣,透過這些血跡似乎見證了那一場生死搏鬥,令人為之動容。
幾人步行走到白家宗祠門外。
這幾天死了太多白家子弟,雙河內城處處掛滿隨風飄揚的縞素,形成了一片白色與血色交織的世界。
哀鳴聲自白家宗祠內傳出。
江城頓了頓,在頭上綁了根白色布條後走進宗祠大門,入眼便看到上百口棺材整整齊齊擺放在宗祠內。而為首那口大黑棺材尤為莊重,直接停放在祖宗牌位前,顯然這就是白宗堂的棺材。
不絕於耳的痛哭聲傳入江城耳中。
江城身子有些搖晃,定了定神後攥緊拳頭走了進去,他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,隻是眸子裡的殺機如滔天大浪般翻湧。
今日……
注定是流血動亂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