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沒急著回家，與曹子衿並肩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，皎潔的月光在兩人身上披上了層薄薄的銀紗。
兩人並肩行走，靜默無言。
有好幾次曹子衿都想開口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默，但數次都是欲言又止，最後曹子衿已經靜下心來，享受著這份靜謐。
最後還是江城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你知道麼……”
“什麼？”曹子衿回頭扭頭看向江城。
江城側臉消瘦，棱角分明，似是有幾分肅殺之意浮現在臉頰上，曹子衿眼神竟難以挪開。
此刻的江城也陷入回憶中，眼神深邃，氣息變得虛無縹緲起來。
“曾經也有個女生，在我失去一切的時候仍舊陪在我身旁，即使我性命垂危也沒有拋棄我而逃走。嗬嗬，她說那是為了彌補她欠我的所有，但我清楚她根本沒欠我什麼東西，反倒是我欠著她。”
“隻是，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。”
曹子衿心臟觸動，不由得泛起了些酸味，她聲音顫抖地問道：“你說的那位女生，應該就是你要找的林清雅吧？”
“看來，她很幸福，有時刻惦記著她的男生。”
“說實話，我很羨慕。”
曹子衿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未免有些吃味，畢竟潛意識裡她還是十分喜歡江城的，但江城卻心有所屬，令她難以啟齒。
江城笑了笑，沒聽出來她話外之音，道：“羨慕？”
“未必吧……”
“你是如此優秀，萬中無一用在你身上十分貼切，按道理來說你應該不缺追求者才對。”
事實上，追求曹子衿的人多了去了。
當今帝都城裡過半單身男性都曾對曹子衿產生過幻想，她不禁容貌出眾，科研能力更是無與倫比。若是長清生物科技研究項目能問世的話，接下來幾年的諾獎行列中必定有屬於曹子衿的一席之地。
這樣的奇女子，江城滿心讚賞。
曹子衿驚訝於江城對自己的高評價，她故作驚訝道：“是嗎？你過譽了，我其實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女人而已，我不是神，也有七情六欲。”
江城點頭，這才是有血有肉的人。
如果沒有七情六欲的話，人就不能稱之為人，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，而是轉移話題：“其實你可以將重心從研究上轉移出來，那個項目如今已經接近尾聲，你可以適當把重心放在個人終生大事上麵。”
曹子衿撥開額前飄揚的碎發，嫣然一笑：“其實……”
“我也有喜歡的人，隻是……他不知道我的心意，又或者說，我和他之間壓根不存在什麼可能性。”
江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“命裡有時終須有，命裡無時莫強求。”
聽到江城的話，曹子衿眼神黯淡下來，這算是拒絕麼？還是說，他壓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？
我們之間……
或許真的沒有可能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