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時候想了想說:“怎麼也得個兩三千的吧。”
虎子這時候伸出五個手指頭,說:“五千塊!被一個二道販子給弄走了,據說他轉手賣給外國人就能翻倍。
媽/的我被那孫子忽悠了,你那牌子不能給他了,這孫子不實在。我們自己去找外國人去。”
我說:“你知道外國人在什麼地方嗎你就去找。”
“外國人都住在北/京飯店,明天我倆先去找店麵,找到合適的就盤下來。到了傍晚,我們就去北/京飯店裡蹲著,這外國人都是傍晚出來。”
虎子說,“老陳同誌,北/京飯店裡住著很多美/國富婆,很多小白臉都在那邊拍婆子,拍到洋富婆,人家手指頭縫裡隨便拉拉一點,就夠我們過個年的。
很多小白臉子都在那邊發了。我看你有這潛力,我們一邊談買賣,捎帶手你再拍個洋婆子,兩不耽誤。要是洋婆子圖惜你活兒好了,把你帶去大美利堅,你可就飛黃騰達了。”
我說:“談買賣還行,這洋婆子還是算了。據說洋婆子身上味兒大,我怕熏死我。”
我和虎子這時候哈哈大笑了起來。我倆笑得前仰後合,笑得肚子疼,然後躺在了床上笑得沒了力氣,起不來了。
虎子的父母還是很和善的,吃飯的時候一直讓我多吃點。做的是白菜燉豬血,放了不少葷油,吃在嘴裡噴香。
晚上的時候,虎子說他爸媽讓他回灤縣舅舅那裡,給舅舅養老送終,說這是當初說好的。
虎子說回灤縣種地,家裡窮得對不起耗子。上次賣簪子的錢,已經給舅舅郵寄回去一千塊錢,舅舅和舅媽現在有了錢,腰杆挺起來了,舅舅喝酒也能喝上不上頭的純糧食酒了。
這不是挺好的麼,回去乾啥?
我現在非常認同虎子的話,我也拿定主意了,不回去了。一個窮家,沒啥好留戀的。
折騰一天,又累又困,倒在床上我很快就睡著了。
第二天我倆九點鐘才起來的,在外麵一家飯館吃的早飯。
結賬的時候,我們就問老板附近哪裡有鋪子要兌出去,老板一聽,說自己這鋪子就想兌出去呢。
老板是本地人,但是老婆是廣州人,他說老婆先去了廣州打工,自己也打算跟著過去,在那邊做點小買賣。
老板也是個痛快人,租金一年五百塊錢,不過要一下交五年的才行。
虎子和我也是比較著急,沒怎麼講價就把這鋪子給租下來了,一租就是五年。
老板拿到了錢之後,立即就把鋪子關了板兒,開始收拾東西搬家了,說給他兩天時間,兩天後過來拿鑰匙交房。
房子有著落了,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把我手裡的那塊牌子弄出去。虎子騎著三輪車拉著我直奔北京飯店。
虎子在前麵撅著屁股猛蹬,我坐在車上,看著這宏偉的京城,心一下都敞亮了起來。
天色不早,我倆從天安門前麵一晃之後,就去了北京飯店。
虎子把車停在了胡同裡,用鐵鏈子鎖在了電線杆子上,然後我倆晃晃悠悠就進了飯店大廳。
進去之後,看到很多年輕人西裝革履地在大廳裡走來走去,見到外國人就上去和人用鳥語搭訕。
虎子這時候一挑頭說:“看那女的,好像是美籍華人。老陳,把東西給我,我上去和人聊聊。”
我看過去,看到了一個高挑的女人,中國麵孔。我把東西拿出來遞給了虎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