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指著他喊道:“你有什麼特殊的?難道你真的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嗎?磕頭,這件事就此完了,這是給你的一次機會,這個頭你要是不磕的話,立即把將軍令交出來。”
三爺這時候站了起來,嗬嗬一笑說:“胡將軍,願賭服輸,現在圈子內的人可都在這裡了,你今天不給個交代,怕是過不去這一關。”
屍影這時候突然在旁邊說了句:“胡將軍,你要是這麼走了,怕是要名譽掃地了吧。人家來追債,你總要給個說法。”
胡將軍這時候渾身顫/抖了起來,他看著我小聲說:“陳原,青山不改綠水長流。你這麼做,就不怕有什麼報應嗎?”
我說:“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威脅我?你覺得有意思嗎?”
“我給你跪,你承受得起嗎?”
我說:“你跪一下試試我才知道。”
胡小軍這時候死死地盯著我,隨後突然哈哈笑了,說:“好,我跪。大丈夫能屈能伸,我今天就給你跪了。”
很明顯,這是在自我安慰。這種話,說的實在是可笑。
說著,他真的就對著我跪在了地上,直接就磕了一個頭。然後又要磕第二個的時候,我打斷說:“說,我服了。”
他說:“我服了!”
接著第二個頭,第三個頭,說著:“我服了,我服了。”
他說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大,三個頭磕完了之後,他猛地就跳了起來,起來之後伸出雙臂,故作輕鬆地說:“磕頭而已,大丈夫能屈能伸,韓信曾經還受過胯下之辱呢,這算什麼呢!”
算什麼,不算什麼,隻有他自己知道。
不過還是有捧臭腳的,就是那個小年輕在下麵喊道:“這算什麼,人都有走背字兒的時候。姓陳的小雜碎,今天胡將軍給你磕頭,改天輪到你的時候,你就都明白了。到時候連本帶利還回來的時候可彆尋死覓活。”
胡小軍在台上臉色很差,嘴唇青紫色,他卻強顏歡笑。
緊接著,他的身體顫/抖了起來,嘴裡開始流哈喇子了,一條腿也不聽使喚了,接著口吐白沫,直接就倒在了地上。
有人喊了句:“中風了,快送醫院!”
大家七手八腳把這貨抬出去了,這拍賣會也就這麼散了場。
在外麵,我和三爺站在一起,我說:“三爺,我是不是過分了?”
三爺說:“不過分,你知道胡小軍是怎麼對待他的對手的嗎?比你狠上十倍百倍。曾經有個趙德寬趙爺,在圈內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。得罪了胡小軍,這胡小軍就找人給趙爺下套兒,讓趙爺鑒定了一件青銅器。趙爺出了鑒定書,拿了三千塊錢鑒定費。那人買下來之後,扭頭就說這東西是假的,說自己損失了六十多萬。”
我說:“調包了。”
三爺點點頭說:“沒錯,不過胡家人多勢眾,財大氣粗。逼著趙爺還這六十多萬。趙爺無奈之下,隻能忍受著屈/辱,去負荊請罪。你猜胡小軍怎麼對付他的?”
我說:“怎麼對付的?”
“讓趙爺喝光了胡小軍的一泡隔夜的尿。”三爺歎口氣說,“就算是這樣,還不算完。接下來趙爺必須每天去胡家大門口磕頭問安,隨叫隨到才行。”
我說:“這太欺負人了。”
“還讓趙爺打了個欠條,三天兩頭胡小軍就派人去趙爺家裡,騷擾趙爺的家人。趙爺有個女兒都出嫁了,還被胡小軍的人追到家裡,去言語侮辱,恐嚇,說父債女還,逼著人家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了,就這,還說隻是利息。”
我說:“沒人管嗎?”
三爺歎口氣說:“怎麼管!誰來管?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。還有一種心態,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。”
我說:“趙爺呢?”
“死了,爬了火車道,被攔腰軋成了兩截。這趙爺死了,趙爺的女兒和女婿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,搬到河北老家去種地了。這件事才算是完事了。”三爺看著我的眼睛說。
說的時候,眼睛裡都是憤怒。
我說:“這種人,簡直該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