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了之後把那個裝著包子的碗端了起來,走到門口從上麵送進去了。她接過去之後,抓起包子,直接就塞進了嘴裡,噎得直伸脖子。
這一大碗包子狼吞虎咽就噎下去了,其實就算是她不說,我也要給她吃些東西的,再不吃東西,隨時會死。
我打開門進去,坐在桌子旁看著她。她吃完了之後坐在了我的對麵,拿起茶缸子開始喝水,一小口一小口的在喝。她似乎不太喜歡喝水,這些天,她應該是喝水喝怕了。
我說:“英國人找過你。”
安念點點頭說:“沒用的,是嗎?”
我說:“還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“我知道的不多。”
我說:“你跟著德叔多久了?”
“從小,我是德叔養大的。我爸爸是殺人犯,無期徒刑。我媽媽改嫁了,把我扔給了我的奶奶,我奶奶很快就死了,是德叔收留了我。”她說。
“那你應該知道很多。”
“我知道的不多。”
我到了門前,通過小窗戶對外麵說:“拿一支鋼筆,一疊信紙,一瓶鋼筆水。”
老爺子在外麵說:“我這就去拿。”
大概半個小時之後,東西拿回來了,從小窗戶遞了進來,我把紙筆放在桌子上說:“好好交代問題,把你知道的認為重要的都寫出來。”
“都寫嗎?”
我說:“都寫,我不著急,哪怕是你寫一篇長篇小說都沒問題。不過你要寫得讓我滿意才行。”
我把大碗拿了起來,到了門口後轉過身看著她說:“彆考驗我的智商。”
安念看看我,用袖子擦擦自己的額頭上的汗,然後寫了起來。
我明白,她開始的時候一定會避重就輕,寫一些沒用的東西。有時候一定還會寫一些雲裡霧裡的東西,還會寫一些假的東西。不過是真的還是假的,我一看就能分辨出來。
是真的就會有前因後果,都不會脫離常理,都是有跡可循的,而且真實的事情都是編不出來的。有些東西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真的,有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編出來的。
到了外麵之後,我看著老爺子說:“我回屋了,老爺子,辛苦您了。”
“咱就是乾這個的,不辛苦。您去睡吧,這裡交給我就成。”老爺子說著,把錄放機的聲音調小了一些。
聲音調小了是為了方便我們之間交談,同時也是怕耽誤我睡覺。
說心裡話,太安靜了不利於我睡覺,我要是聽著一些聲音,倒是能睡得更快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從窗戶看看安念,她蜷縮在那鐵椅子裡睡著。
我打開門進去,拿起桌子上她寫的材料看看,一共沒有一千字,而且全是扯淡的話。我知道,她還在癡心妄想有人會來救她呢。她還沒死心,她吃飽了一頓之後,覺得自己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。她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,心裡一定是在洋洋得意的。
我笑笑,出去從外麵拿了一些炭回來,點了火,然後把安念用皮帶固定在了那把鐵椅子裡。
她這時候醒了,看著我嗬嗬笑了,說:“乾嘛,這是要動刑了嗎?”
我嗯了一聲:“是啊,你忍著點。”
我開始找烙鐵,這裡的烙鐵有很多把,還有一些能烙字的,這些能烙字的手柄上還有官方的印記,竟然是明朝刑部製造的東西。我說:“就用這把明朝傳下來的寶貝。”
我把烙鐵紮進了炭火裡,然後過來看著她說:“你介意也好,不介意也好,我想在你脖子上烙個字。”
安念這時候盯著我說:“你這個畜生!”